众学子们自然是受宠若惊,一个个要么欣喜,要么紧张,要么惶恐,各有姿态。
魏子安见惯了这种场合,倒还算淡定,宋遥性子如此,亦是不显山漏水。
面对姜钰与张知遥秦砚等大臣的提问,魏子安勉强能答得上,柳志安磕磕绊绊,左顾右盼,急得满头大汗。宋遥却能宠辱不惊,淡定如斯,对答如流,倒是引得众人点头赞赏。
听着众人的夸赞声,宋遥倒是没有表现出骄傲自满,直到他听见了姜钰提起的那篇文章,点名表扬一脸茫然的魏子安时,宋遥猛地抬起头来,瞳孔骤缩,神色震惊到了极致。
“魏子安这篇文章写得甚好,连徐祭酒都多次夸赞,条理清晰,对为政之道分析得十分透彻……故此,孤宣布,此次殿试大选,头等状元是魏……”
“皇上!”
宋遥突然站了出来,情绪激动,“这篇文章非魏子安所写!”
一时间众人将目光都投在他身上,有怀疑的,有不悦的,有看好戏的。
“放肆!”有人喝了一声,“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宋遥跪下身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冷汗直流,却还是不肯低头。
“求皇上恕罪!只是这篇文章确实非魏子安所写,乃是草民之笔!”
张知遥眸色深沉,“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证据呢?”
宋遥与他对视,那一瞬间,如福至心灵,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张知遥要三番四次地追杀他!
那些什么廉洁奉公、忠心为国、正直无私,全都成了笑话!
姜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顺着张知遥的话问下去。
“是啊,证据呢?”
宋遥咬紧牙根,“草民所写的文章,草民可倒背如流。若是不信,草民现在便可以背。”
张知遥淡淡一笑,“这篇文章从收上来后,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若是你买通了哪个官员,想拿到复抄本还不是轻而易举?”
宋遥目光冰冷,“敢问张大人,草民又如何会得知,这篇文章会得榜首?”
张知遥不疾不徐,“这个问题,应该问被你收买的那个官员吧?”
他堵得宋遥无话可说。
一旁的秦砚忽然出声,“既然不能证明这篇文章是否由宋遥所写,那总可以证明,是否是魏子安所写吧?”
魏子安一怔,顶着众人的目光,神色惊惶地看向张知遥。
后者冲着他颔首,魏子安颤着声音,磕磕绊绊地将那篇文章背了下来。
他总算明白了,为何前两日张知遥让人拿着这篇文章给他,还务必要他背下来。
他以为这是殿试的题目,虽然觉得有些不公平,但是他同样想得状元,便背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是宋遥所写的文章,也不知张知遥用了什么方法,将他们的文章对调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愧,魏子安的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