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史看向顾承,微屈身子拱起了手:“如今顾相为皇上查治贪官,下官先代顾相执掌相权,待顾相忙完此事,再奉还辅佐。”
听此话,许晚歌心里咯噔一声。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未曾想扳倒了李长史,却连平分相权都没有做到。
“木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敬了,这归还相权一事,那要看皇上的意思,木大人怎能做主?顾相在皇上的心中越发失势,说不定归期无望,木大人只管安心管着就是。”
一道讥笑的话语响起,许晚歌看着一众幸灾乐祸的官员,忍不住攥紧了手掌,看向说话的人,有些不屑。
孟国公。
不过是世袭了其父爵位,其父为先皇开阔疆土是个英雄,但是到了他却没有什么作为,不仅没有作为而且为人分外猖獗,更教出孟茜秋那样的女儿。
正想着如何给他一个教训,一道温润声音突兀响起:“晚辈觉得国公这话也说的不对,长史便是协助丞相为皇上分忧家父只是代掌相权,又何谈归期无望?不管如何说,顾相终究是顾相,非我等可比拟”
一番话,让孟国公都有些哑口无言,只是轻哼了一声:“木大人教的好,连木大人的犬子都如此能说会道。”
他就是木慎?
许晚歌打量了几眼那温润男子,脑海中响起自己从信封上所记。
这木慎乃是去年的文武状元,年少英才,就连舅父都数次夸赞。
如今接替其父任吏部侍郎,皇上亲封,难怪嚣张如国公都礼让三分。
“大人过誉,下官愧不敢当。”
木慎微微欠身,见他拂袖离去这才看向顾承颔首:“顾相。”
顾承捋了捋胡须,面容欣慰:“我听闻你同巡抚北上立下不少功劳,如今功成身就也是理所应当。”
“顾相过誉了过誉了,得顾相如此高赞,这孩子可是会骄傲的。”木长史谦虚开口。
顾承却是摆了摆手:“年少英雄,理应骄傲。”
见困境已解,许晚歌这才提着食盒走进;“舅父。”
顾承闻言回神,看到许晚歌笑着开口:“与你舅妈说了无需送药,怎么还是送来了。”
“若是不送来,舅父怎么养好身子。”
许晚歌俏皮娇嗔,将药碗拿出,指尖轻触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他。
“郡主。”
木氏父子行了个礼,许晚歌虽然今日穿着淡雅,但是却也似出水芙蓉般动人心扉。
木慎则是看了一眼便就低下了头,无任何逾越,很是君子。
待顾承喝完取回药碗,许晚歌微微颔首:“舅父,我先回了。”
“恩,回吧,路上小心些。”
顾承点头,朝事诸多,也不能相送。
许晚歌并非回府,而是去了绸缎铺。
一到换季,绸缎供不应求,她要亲自去清点一下,再写封书信给董大哥,以求江绸。
清点半日心中有了计量,许晚歌这才准备回府,刚到府门前,便与木慎迎面遇上。
“木大人。”
许晚歌心中诧异,倒是意外在此碰到了他。
“郡主?”
遇上许晚歌,木慎也是一愣,两人挨得过近,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女子香,让木慎红了两颊,连忙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