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一点都不劳烦。”
上官邺连连摆手,那高兴的模样不像是送礼的,反倒是像收礼的。
看出来两人还有话说,林芝寻了个说辞离开。
上官邺看向许晚歌,面上变得凝重起来:“郡主,你托我办的事倒是简单,只是可惜如今那卫启也在随行之列,我真是鞭长莫及了。”
“卫启也在随行之列?”
许晚歌微挑黛眉,将手中酸梅汤放下:“如此,你便不用插手了。”
现在倒是庆幸自己也一同跟随,折辱方寒之仇,只要自己在,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看着许晚歌一个女子,却有着不输于自己狂妄,上官邺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郡主,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事事都有把握?我也是个轻狂之人,但是遇上郡主却是望尘莫及。”
“不,我向来谨慎小心。”
许晚歌耸肩答话,她并不是自谦,所谓的狂妄也只是因为前世那黑暗的日子里听那个恶鬼因消遣讲与她的朝事。
说来讽刺,此刻她竟是有些庆幸自己当时听了进去。
而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终将是她打败他的依仗。
上官邺只当她是谦虚,并未追问不休。
像是想起什么,上官邺发问:“郡主,有一事蹊跷,大皇子好似有些奇怪。”
许晚歌一听,当即询问:“如何奇怪?”
莫非,上官邺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像是脑子有问题,两幅面孔,一个伪善,一个凶恶,实在是吓人。”
上官邺说着瘪了瘪嘴,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
许晚歌心中好笑,他又何尝不是两幅面孔,自己面前乖觉,别人面前却锋芒毕露,也没有什么好惊诧的。
不过,她倒是好奇上官邺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上官邺站起身来,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袍:“闲话就说到这里,我还得去跟吏部尚书交接。郡主留步,有空我会再来拜访。”
“好,上官大人慢走。”
许晚歌站起,点了点头。
上官邺走到门口,却是转身询问许晚歌:“最近我听到一些流言,郡主前几日一直住在方府,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奉劝郡主还是要做的隐秘些才是。”
上官邺揶揄笑了笑,转身离开。
许晚歌不禁红了脸颊,自己也并非没有注意,他是如何知道的?
莫非,是方府的下人嘴不严实?
不过既然传出了,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悠悠众口,若是想堵住谈何容易。
启程时日眨眼就到,无论是官员还是贵女贵子皆为能与天子同行而洋洋得意。
姜婉儿与张敏静皆同行,田玲儿却不能。
只因右任御使刚刚上任,田御使也无法离开。
而她为了方寒,终究是没有过多干预此事。
方寒的伤好了许多,出发当日至少能正正常行走。
马车中,许晚歌撩开帘子看着前方马车,心下有些担忧。
“小姐别担心,马车是特制的,方公子不会受太多罪。”
碧芜轻声安抚,手中团扇扇着面前的鼎,凉气侵染开来。
“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
许晚歌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心下有些不满。
如果不是人多,她便可以与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