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护国公便将饮了一半的茶盏重重放下:“那晚的事,原原本本我都知晓,你确实无什么公道可讨。郡主既然不追究,让此事熄了也就罢了,偏又扯出这么一闹,你也不想想外人会如何议论的你的女儿。”
汪夫人赌这一口气不说话,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她才偏要闹,就算是将所有的恶名声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也要让自己的女儿脱离出去。只是未想到,竟是适得其反。
陈茉看出如今谁也不肯将此事闹大,便就笑着开口:“左右都是冲动了些,眼下冲动劲过了,那便言和,就此罢了。”
护国公夫人见两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当即顺着应声:“这也是个法子,我虽不够资格称什么长辈,但是也比你们年长几岁,你们若是还有什么不满,只管说与我。若是闹到了宫中,那便不是说个和那么简单了。”
“我并未有什么不满的,只是希望汪夫人莫要在拿此说事,在外头污蔑我家孩子。歌儿是个好脾气的,上次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点都未曾追究。
这孩子心善,上次硬是死死瞒下了我,若是我当时在场,定然是要扒了皮也要追究到底,当时就细辩了对错,那还能让你今日找上前来闹事。
若是你不肯罢休也好,我们新账旧账统统翻出来,细论汪小姐当初为何要寻了短见,天和宫中为何又有那般流言。”
林芝态度强硬,倒是让汪夫人打起了退堂鼓,追根究底,究竟是他们的错处,若是再翻一遍,自己的女儿还怎么见人。
想此,汪夫人顷刻间就赔了笑:“什么追究对错,不过是误会罢了,原是我糊涂了,我那女儿可怜自上次受惊便就一直卧床不起,我这当母亲的心疼啊,希望夫人谅解。”
林芝素来心软,然而此时却是一步都不肯相让:“我与夫君放在心尖子上宠的孩子被人欺辱,让我们如何谅解?”
好歹是多年闺友,陈茉如何不知林芝想什么,便就拉过她的手柔声开口:“芝儿,依我看此事便就罢了,汪夫人是气的说了些胡话,难道还要真较真一番不成吗?”
林芝斜睨了一眼忐忑的汪夫人,言语尖利:“是她要追究,并非是我要追究,既是要追究我又岂会怕。我夫君此刻在外办公,若是他得知,定然比我更甚护着歌儿。我有着底气,又有理,还怕谁不成。”
此话一出,汪夫人更是心中生怕。
说白了便就是欺软怕硬,见林芝硬气了出来,自己却如同被烈日暴晒过的茄子苗,蔫软的不成样子。
林芝长叹了口气,又苦心劝慰:“芝儿,她已经知晓此事严重性了,想必以后再也不会如此糊涂了。”
一边说着,又是苦心劝慰一番,好似是将林芝劝的动容起来。
陈茉拍桌,为林芝做起了主意:“汪夫人,她也是个倔脾气,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我就觉得此事就这么算了吧,汪夫人今日想必也疲惫了,早日回去休息吧。”
汪夫人以为她是为自己摆下了下台的阶梯,连连应下匆忙离开,临出门还踉跄了一下,竟是都未停歇一下,看得惹人发笑。
护国公夫人实属看不上这样的人,见她走远便就笑着看了一眼两人:“红脸白脸的也唱够了吧,行了,都回去吧。被你们这一吵吵,我都困了。”
林芝站起,柔声开口:“今日真是叨扰太师夫人了,我这头一受凉风也疼的厉害,回去我让墨水给夫人送来艾草,配着着针灸睡一觉头也就不疼了。”
“知晓你有心,方才头疼是我搪塞她的,你这法子我记下了,下次再用。”
护国公夫人轻笑说了一声,当看到许晚歌时,面上的笑意却是削减了几分:“上次醉酒闹事一事才安分多久,又生了这许多事端。你但凡多静些,你这舅妈又何必受这等委屈。”
闻言,林芝连忙解释:“夫人误会了,不是歌儿的错,她已经是够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