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温正指着那仿若遁甲的百姓,苦着脸倾述:“郡主,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快成刁民了,下官就这点人手,实在是阻挡不住啊。”
“大人就带这么点人,当然阻挡不住。”
许晚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抬起下巴示意:“开路。”
尹温正此刻也不敢随意嬉笑了,咳了声就示意:“给郡主开路。”
几个衙役见此,皆是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刀,强行为许晚歌开了一条道路。
一人上前,怒斥许晚歌:“你是什么人,竟然打断河神祭祀。”
“我不是来打断河神祭祀的,我只是想看看河神究竟是什么模样。”
许晚歌就站在那里,却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意思,让人不敢小觑。
高台的道士往下看了一眼,面容鄙夷:“河神岂是你们想见便能见的。”
许晚歌抬眸看他,沉声询问:“那就是说,你能见到?”
“自然,只要河神娶了新娘,那河神便不会在吞噬未出生的婴孩,皇城也就太平了。”
那灰袍道士神神叨叨,然而这么荒唐的话,此刻却无一人质疑,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十分讽刺。
许晚歌看了一眼河中点着红灯楼的竹筏,提出质疑:“好歹是河神娶亲,就用一个竹筏送新娘,你确定河神能接到吗?”
那道士顿时明白许晚歌是故意找事的,当即冷声开口:“小小女娃不懂便勿要胡言,这竹筏是开过光的,自然能将新娘送到河神面前。”
“河神娶亲如此简陋,这让河神如何满意?若是河神不满意再迁怒我等,那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许晚歌这么一开口,人群中顿时也质疑起来,他们嫁娶尚且要三书六聘,这么一个竹筏确实是过于简陋了。
那道士见此,当即慌张了起来:“大家别听她的,她就是来捣乱的。贫道梦中亲眼见到了河神,河神言说,只要我们选出一位命中注定的新娘,那河神便就能保佑我们大召风调雨顺吗,更不会再吞噬未出世的孩童,我们便就太平了。”
见他竟然还狡辩,许晚歌接着开口,清冷的语气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中:“那河神可有吩咐要何嫁妆?有何规矩?就连我们人类嫁女儿都要准备嫁妆,这嫁给河神岂非更要讲究。若是没注意坏了什么规矩,那岂非是好事也成了坏事。”
那道士可没有许晚歌这么牙尖嘴利,一时语塞。
许晚歌可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吩咐身侧云暮:“云暮,将道长请下来。”
请字故意加重了语气,云暮顿时心领神会,一跃上了高台。
“你...你要干什么?”
那道士见到云暮到了面前有些慌张,却被云暮拎着衣领拎了下去。
道士落在地上,两条腿都震了三震,险些站不住。
在他还未回神,许晚歌便就出声建议:“要劳烦道长前去问问河神,问问他老人家要什么样的嫁妆,我们要守什么样的规矩。”
那道士看着许晚歌,一脸错愕。
“你...你胡说什么?”
许晚歌可不管他那么多,当即冷声吩咐:“来人,送道长上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