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的眉眼微挑:“你,过来。”
玉容顿了顿,然后慢慢起身弓着腰走过去,但是与方寒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感觉侯爷是不喜欢女子近身的。
身后的侍卫瞧着这个女人,倒还像是有眼力见的,不然今晚是怕是要见血了。
“明日,你们回去之后,照旧给本候大肆宣扬。”
“侯爷.....这......”女人有些害怕:“当真?”
方寒冷哼一声:“不过将今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给本候说出去,是什么人把你们给本候带来的。”
玉容和楣儿面色有些难堪,若是一五一十说出来,他们姐妹二人岂不是要落人笑话?
“怎么,不愿意?”身后的侍卫上前两步,语气威胁。
“不......不敢!”
“你们也不必担心,侯爷既然让你们做事,自然是会留着你们的命,不必惧怕王勉。”
“多谢侯爷。”两人施礼,便准备起身。
“慢着。”方寒起身:“你们两人今夜就带着侯府,明日一早再出去。”
“是。”
方寒负手出了屋子,屋外跑来一个侍卫,“侯爷,侯府不远处果然有王勉的眼线。”
“不必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说着,方寒回头,对近侍的人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爷,那句话现在已经在流民中传遍了,主要是他们为首的几个人轰动起来的,听说叫什么张三和李二。”
方寒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印在身后的窗柩上,坚毅又清冷。
“找两个人混进去,两日之内,本候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顾承远在京城,也从来没有过问汾城之事,这些流民大多数乃是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今夜酒桌上这些人,必然有一个是罪魁祸首。
不过京城里面一定有人借着汾城之事陷害顾承,手伸得这么远,应该是很早就已经将网铺下了。
方寒的眼眸颇冷,一个汾城的黄河水患,都被朝中的这些人算计进来。
当真是笑话,就算他放了大召一次,也总有一天也会自己葬送在这些人手上。
“侯爷,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这几日您日日都躬身去黄河边上,甚至和那些百姓们一起下水修筑堤坝,若是这般消耗心神,属下怕您撑不下去。”
方寒没有多言,“都下去吧。”
而此时另外一边,许晚歌和影红连夜赶路,路上两人快马加鞭,在快天亮的时候,即将抵达汾城。
两人立在山头,晨风吹起她的鬓发,凉意慢慢浸透她的身子。
影红扔了一件衣裳给她:“给。”
许晚歌接过衣服笑了笑:“多谢。”
这两日她和影红二人走了这长的路,她瞧着影红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倒也没有那般冷血。
影红没有回应许晚歌,目光落在一群百姓身上,个个都穿得极为利索,卷着裤脚和衣袖,背着锄头扛着沙袋推着装着各种工具的板车往城外去。
“这一场水患,真是苦了这些百姓。”许晚歌叹了一口气。
影红目光锁定他们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神色,毕竟这些人并不是她北辽人。
想到这里,影红看向许晚歌:“咱们该走了,趁着天亮还可以见到主子。”
许晚歌点头:“这些日子只怕方寒日日都十分劳心费神。”
说着,两人翻身上马,打马往山下去。
第一抹阳光洒在汾城中,百姓们个个脸上洋着笑:“今日出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