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楚星澜道:“你这么信任陈元庆,不如你和舅娘打个赌?”
南宫玠问道:“舅娘想要赌什么?”
“就赌陈元庆到底会不会盯上我们手里的这一笔灾款。”楚星澜说道。
南宫玠思忖了片刻,问道:“好,舅娘要怎么赌?”
楚星澜笑吟吟道:“要是陈元庆对这笔灾款起了心思,那就是我赢了。此次回京以后,你就将近一年的百官案牍都给我抄一遍。”
百官案牍字数不少,但他要是认真抄,也总能抄完。多看看案牍对他日后治理官员也有用处。
也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也知道小孩子不可以轻信他人,尤其是他这种要当皇帝的小孩。
换做从前,南宫玠听到这么大的赌注多少都得要犹豫一下,那可是百官案牍,他至少得连抄一个月,抄到手断才有可能抄完。
可是今日不同,南宫玠成竹在胸,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输的可能性。
陈元庆的个人履历、政绩要案他全都读过,他可比舅娘要熟悉这个人多了。
南宫玠自信道:“那要是我赢了呢?”
楚星澜轻飘飘地说:“那回京以后,一年之内不管你想要什么,舅娘都买给你。至于你舅舅那里,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舅娘帮你说服他。”
她甚至连金额都没有限定,不怕买不起,就怕南宫玠想不到要买的东西。因为她,不差钱。
只要南宫玠能赢,她不吝给南宫玠一点奖励。
楚星澜依旧支着脑袋,道:“如何啊?”
南宫玠倏然一笑:“好,我就跟舅娘堵一次!”
他从前听说过舅娘的厉害,两日之内同舅舅一起杀遍京城赌坊,从来没有一次输过。
可这次不同,舅娘注定要败在他面前一次了。
南宫玠又问道:“可我们身在客栈之中,如何知道陈元庆会不会动这比灾款的心思?咱们至少也得跟陈元庆打打交道吧?”
楚星澜喝了一口茶道:“对灾款有歪心思的人,就算我们不去官邸他自己也会找上门。”
这头她话音刚落,外面珊瑚就道:“夫人,有位衙差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楚星澜看了南宫玠一眼,道:“正好方便,带进来吧。”
南宫玠低声道:“兴许陈元庆就是让人来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他说完就站到了一边,与此同时珊瑚也带着衙差走了进来。
那衙差明显是个懂事的,一见着楚星澜就道:“见过钦差大人。”
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稚童,衙差疑惑道:“这位是?”
楚星澜把人拉到自己面前道:“他是我芜州这边的表侄,正好我们路过芜州,就带上他一起出门走走。”
南宫玠点头道:“我叫小南。”
一听说是不相干的人,衙差的眼底对他的关注霎时就消失殆尽。
楚星澜道:“不知差使专程跑到我这客栈里来有何要事?可是我路过芜州的时候犯了什么法了?”
衙差摸不清她的底,女钦差大臣,还是第一次见呢!
顿时赔笑道:“大人说笑了,钦差大臣借道芜州,乃是芜州的荣幸,大人怎么可能犯法呢。是芜州的知府陈大人知道您来了以后,想请您去府上一叙。”
楚星澜故作为难道:“可是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了,住在客栈里就是想要早些休息。况且我们只在芜州待一天,明日参事采买够了所需物品我们就离开了,也没有叨扰的必要。”
衙差立即道:“正是因为知道你们在此地待不久,知府才更想要略进地主之谊。您要是不去,那府上特意备好的酒菜可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