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玠念叨玩之后,国舅府里,楚星澜蓦地打了一个喷嚏。
是谁在身后念叨她了?
楚星澜提起被子盖过了自己的肩头,往床底下多缩了一点。
珊瑚端过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楚星澜眉头一皱,将头扭到了一旁。
珊瑚看了屋子里的丫鬟老婆子们一眼,说道:“夜深了,你们下去吧,我来服侍夫人就好。”
几个人徐徐退出了房间。
珊瑚走过去将房门反向闩了起来,楚星澜抬手就将床边的汤药泼进了手边的盆栽里。珊瑚又往上面再浇了一杯凉茶,冲淡上面的草药味。
看这两人配合默契的样子,这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夫人!”珊瑚走过去将楚星澜扶了起来。
楚星澜:“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珊瑚说道:“安和王带走小郡主以后,倒是没有再出事。但奇怪的是宫中一直没有传来皇上的消息。”
楚星澜眉头一皱,不安地说:“没有消息才是最要命的。就怕玠儿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珊瑚:“要是对方真挟持了皇上,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她瞧着肃宁王府的那群人胆大妄为,真挟持了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楚星澜说:“玠儿硬拼虽然斗不过他们,但是胜在脑子聪明,不会硬来。他要是真被人控制了,也一定会找机会逃出宫。”
但南宫玠出宫以后会去哪里,就不是她能猜到的了。
珊瑚:“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楚星澜:“等。”
珊瑚:“就只是等而已吗?”
那岂不是和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
楚星澜扭头看着她说:“肃宁王府的人为了当上皇帝已经隐忍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一掌大权,他们一定会放松警惕。只有等到对方真正放下戒备的时候,才有机会反扑。”
珊瑚看了一眼楚星澜的身子,“可是夫人能撑的下去吗?”
楚星澜笑了下,“我是什么身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她抬手摸了摸珊瑚的脸,“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在夜色的包裹之下,南宫玠在狭窄的巷道里迅速穿梭。
但是不知何时起,街上就多了一列列巡逻的士兵,据说是有一个少年犯逃了,他们要连夜搜索。
这些人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或有或无地拿着一张张字画在街上挨家挨户地对比查找。
其中一张掉落的画卷被风吹到了南宫玠的脚边。
他捡起来一看,画像上的图样竟然是他!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所以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在找什么少年犯,而是在找他!
自己要是被他们抓回去,恐怕都活不到明天。
他霎时一惊,原来不止皇城被掌控了,就连官府之中,也早已经是琴峥的人、
整个西京城里到底还剩几个人是真的臣服于他?
“谁在那里?”
一个眼尖的官兵看见了他!
南宫玠一惊,扔下画像就往巷子里跑。
“快追!!”
一群人闻风而动,朝着巷子里疯狂追赶。
南宫玠作为皇帝有生之年没这么被人追过几次,上一次还是在苏州城的巷道里,是那群刁民想要害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