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辽河地区陷入混乱之际,住在牛庄至娘娘宫六十里外之红草屯、柳七屯等五乡的辽民趁机叛逃,以秫秸系筏,渡河西去。
而在叛逃之前,辽民往往诱杀或毒死建奴官兵。这些事情,都被记录在了女真人的文书之中。
如哈哈纳牛录之坐台诸申(女真)三人,被结交为友的辽民骗至家中杀之;驻某地之七名诸申,被邀去辽民家饮药酒,俱皆殒命……
后金对辽河广大地区汉人的残暴统治,终于激起了很难再苟且偷生的辽民的反抗。逃亡是被动的,奋起抗争则是渲泄怒火的主动行为。
随着津镇的舰船突入普兰店湾,人马登陆占领石河和三十里堡,建奴统治区已经是处处闻警,陷入了全面的被动。
哪里是主攻,哪里是佯动,分不清楚了。
而导致建奴陷入被动的原因,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情报方面的滞后,甚至是相当地匮乏。
从张家口或大同进出大明,再绕道返回辽东,不仅耗时危险,得到的情报也极为有限。毕竟,山西商人知道的也不多。
所以,建奴大概能知道辽镇和东江军的实力,但对处于二线的登镇、津镇,却是缺乏了解。
而从年初大明的新军初建,再逐渐到各个军镇的整顿,以及军制的改变,到现在已快一年的时间。
可以说,此次反攻是新军长期积累之后的一次爆发。最有积极性的则是武学毕业,在各军镇任职的军官。
而津抚毕自严,登抚袁可立,也乐见其成。
花了朝廷那么多钱,皇帝更是要啥给啥。也该是让皇帝高兴高兴,知道这些投入都用到了实处,没白花。
同时,检验所部新军的训练成果,以战代练增长实战经验,也是从巡抚到军官的共同目的。
而且,建奴在沿海的收缩战略,也使登陆变得更容易。
总之,突然爆发的一拥而上的乱攻,使建奴产生了认知和判断上的混乱,一时间不知往哪里投入重兵。
如果是在去年,甚至是在年初,建奴也不会如此为难。
但在经历了旅顺堡之败,满浦、昌城、镇江等役后,对于明军战力的提升,建奴已经有了警醒,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建奴不敢随便派出几千人马,就狂妄而自信地认为能击败来袭之敌。
大贝勒代善率正红、镶红二旗,以及岳讬、萨哈廉等将领,前往盖州、复州增援,并攻击由旅顺堡北上金州的明军;
三贝勒莽古尔泰、八贝勒皇太极率正蓝、正白两旗,迎战毛文龙;二贝勒阿敏率镶蓝旗前往迎战陈继盛;多罗贝勒杜度率镶白旗前往辽河。
虽然老奴手中只剩下了两旗兵力,但他觉得已经足够了。辽西明军离得甚远,前来袭扰更要渡过数条河流,困难不小。
而辽东的明军的兵力和战力是有所提高,但在辽东,还不能占据优势。特别是野战,还是老奴的信心所在。
但辽河这边也得防范,虎墩兔是否会有所行动,老奴也拿不准。
分析判断得没错,可老奴却没意识到这是明军取得优势的开始,更漏掉了毛承禄所率领的特遣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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