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是做不到了,能脱离明军战阵逃出生天,已经是非常侥幸。
“杀,杀,杀光建奴。”刘兴祚高呼大叫,带着飞骑追击兜杀。
战鼓声隆隆大作,明军步兵呐喊着冲锋,勇猛地追击建奴。
铅弹击中了战马,卓纳再一次从马上摔下来。在纷乱逃窜的战场上,已经没有亲兵来卫护。
他狼狈地爬起来,拼命地向前跑,希望能抓到一匹无主的战马。
身上的盔甲沉得要命,他边跑边甩开,感觉到身上轻松了不少,却又是一个滑跌,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个跟斗。
再次爬起,卓纳连摔飞的头盔也不及去捡,继续发足狂奔。
明军骑兵在前方呼啸而去,追击着逃窜的建奴,身后是呐喊冲杀的明军步兵。卓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狼狈不堪又无助可怜地迈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
远处,是赫图阿拉城的影子,那也是卓纳,以及很多埋头狂奔的建奴的目的地。
可惜,那是他们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地方。几十骑明军纵马而来,肆意地砍杀着落单逃跑的敌人。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迫近,卓纳有些心慌意乱,脚步踩上了一汪血迹,又滑了个大跟斗。
“哈哈哈哈。”追上来的明军骑手发出哄笑。
卓纳爬起身,怒瞪着明军骑兵。他听出了笑声中的鄙夷和篾视,还有嘲弄和侮辱。而明军骑兵的眼神,更象是在看一条癞皮狗。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篾视,在明军骑兵的脸上,线国安看到了嘲弄和侮辱,眼神更象是在看一只被打断脊梁的癞皮狗。
屈辱、愤懑、懊悔、不甘……百味杂陈的滋味涌上了卓纳的心头,他举起了刀,挥舞着,嚎叫着,不断转动,作着垂死挣扎。
“不用浪费子弹了。”毛承禄难得有这样亲自动手的机会,制止了亲兵开枪的举动,一提马头,转眼就到了卓纳面前。
亲兵队长唯恐主将有失,催马前冲,与毛承禄一左一右,挥刀斩向卓纳。
“当”的一声,卓纳挡住了亲兵队长居高临下的猛击,大力砍击震得他身子一晃。
“当!”的又是一下交击,亲兵队长又是一刀,力量更大。
卓纳再次举刀招架,小腿发颤,身体摇晃。
“嘿!”毛承禄低喝一声,猛地一刀击下,刀背正砸在卓纳的肩膀。伴着长声惨叫,骨头被敲碎,卓纳丢刀翻倒,痛得在地滚动不止。
两个骑兵跳下马来,抓着辫子将卓纳提起,一个骑兵嫌他惨叫吵人,随手捡起地上的破头盔,照着卓纳脸上便狠砸两下。
牙齿迸落,鼻口冒血,卓纳几近昏晕,只剩下了垂死般的哼唧。
毛承禄冷笑一声,纵马离开,率领着本部人马,向赫图阿拉城推进而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