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的镇定从容,彻底地激怒了乔巧巧。
在乔巧巧的眼中,安馨瘦弱成了那样,冒险跟她比武,不过是装腔作势,想要哗众取宠。安馨长了一张好脸,若是让隔壁的勋贵子弟们瞧见了,就算立下了生死状,大家一起哄,她也无法真的教训她。
她想要赢,她一定要赢!
赢了,有护国公夫人提亲,她有八成的机会,能跟宋承平定下婚事。以后,不管庆国公府如何,至少她依仗着宁平候府安然自保。
她要赢,就不能让人瞧见安馨的脸,让安馨比她更好的一张脸,坏了她的大事。她飞快地拿回来了两顶幕篱,对着安馨假惺惺地笑道:“这两顶幕篱,你挑一顶吧。”
“不挑!”随娇娇对这次比武比安馨更上心,“带上幕篱如何比武?还是你不敢让人瞧见安馨比你更好看?”
“都说人丑事多?你这么处心积虑,不管是谁娶了你,都是家宅不宁,要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你闭嘴!”乔巧巧又急了,她心心念念的婚事,怎么能被随娇娇咒骂的话给坏了事。
没等她多说,安馨伸手弹出一枚冬枣,点住乔巧巧的哑穴,淡声警告道:“生死状已经签下,你若是着急,我不介意先教训你。”
“就算是勋贵人家,多少也该有些规矩。这是在随家,你明知娇娇身子不如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你的家教何在?”
乔巧巧张了张嘴,可她既然被安馨点住了哑穴,又如何说得出话来?
随娇娇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安馨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嘴边轻轻地‘嘘’一声,随娇娇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努力地压低了声音。
安馨这才接着说了下去:“你先坐吧,你若识相,我不会让你受重伤。”
“你若不识相,我不介意要了你的性命。顶多我不用飞云门的武功,用安家的武功让你心服口服便是。”
乔巧巧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她不过是大意了,才被人偷袭点住了穴道,安馨还妄言想要她的性命?她向来是个骄横的主,口既不能言,她便‘哐当’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幕篱,抬腿便向随娇娇踢去。
安馨早就提防着乔巧巧再次造次,手中暗扣的一枚冬枣再飞出,后发而先至,击打在乔巧巧的穴道上,间不容发地定住了她的身形。
随娇娇眼见着乔巧巧抬腿踢来,差点惊慌失措尖叫起来,幸亏她的手还捂在嘴上,一声惊呼堪堪被她忍了下去。
她见乔巧巧被安馨定住身形,欢快地从座椅跳起身来,高兴地说道:“你也有今天!一会儿等他们比试完了,我让人把这屏风移开,看你这恶形恶状,日后谁还敢娶你回家。”
乔巧巧火冒三丈的眼睛,警惕地看向了周围的侍女,是谁偷袭了她?她可不相信安馨能够在她有了提防之下,再次偷袭她。
定然是安馨身旁有武功高手,趁机作弊,想要让她知难而退,好踏在她的身上成就了安馨的名声。她的眼睛放过了面前的安馨和随娇娇,不停地在不远处伺候的侍女中搜寻起来。
安馨的脸上殊无笑意,若不是乔巧巧一再挑衅,又口不择言诋毁飞云门,她不会动怒,更不会签下生死状。
今日这场比试,不管乔巧巧是有心闹事,还是她无辜躺枪,乔巧巧既然撞到了她的手上,触犯了她的逆鳞,也就怪不得她趁机拿她立威了。
她们三人的说话,显然没有逃过屏风另一边人的耳朵。
安馨要用安家的武功跟人比武?她都没在安家呆过几日,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