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等莫妈妈拿过了一尺见方的黑檀木匣子,气喘吁吁地对樊夫人说道:“母亲,对牌和钥匙都在这里面,都跟母亲交给我的时候一样,府中的账本,我让青竹给你送过去。”
樊夫人见叶夫人精神不济,让人接着匣子,和声多安慰了几句,看着叶夫人喝下了药汤,带着安馨回去了晴朗居。
莫妈妈等寝房中没有其他人了,才低声安慰叶夫人道:“夫人放宽心,少夫人孝顺,必然不会越过夫人接手管家。老夫人不过是在这个关口,替夫人多看顾几日,等你好起来的,对牌和钥匙定然还会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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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静了静,无比落寞地说道:“我不稀罕管家,我只是……你去跟他说,我心力交瘁,无能为力,只能多靠他尽力成全了。”
莫妈妈的眼光闪了闪,到底多说了一句:“二少爷的前程,老爷老太爷定然会放在心上,到底是自家子孙。”她生生忍下了后面半句:‘二少爷的前程,那里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能够置喙的?’
依她这个没有多少见识的仆妇看来,郭尚德跟小姐这么些年藕断丝连就是没安好心。以安家的权高位重,他那个吏部右侍郎的位置,究竟是怎么来的还真不好说。
叶夫人轻声叹息道:“我不止是为了德哥儿,也是为了馨姐儿。那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我在这个家里,连提都不敢提一句,他们只会以为我要害了安家。”
“老夫人说我胆小,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叶夫人惨淡地笑了起来,“我想要的,他们想都不敢想!他们只敢装聋作哑,妄想保住眼前的富贵。”
叶夫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心中的苦,没人能懂!若不是当年我爹,贪图安家的荣华富贵,我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的苦楚。”
“我悔不当初,若是能够以死明志……”
莫妈妈低垂下了眼帘。
夫人又来了,每一回都是郭尚德千好万好,安家百般不是。幸亏她进来服侍之前,已经屏退了其他人,这些话就算是没被老爷听见,被夫人的丫鬟们听见了也不行。
若是被人听见了传出去,她这个世子夫人还要不要做?大少爷和二少爷还要不要抬头做人?
莫妈妈等着药效发作,叶夫人睡着了,才叫了语琴进去伺候,她从后角门出府,回了一趟家,又出了门去。夫人虽然没有吩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跟郭尚德说一声才是。
安馨跟着樊夫人回了晴朗居,樊夫人屏退了其他人,跟安馨坐上了罗汉床,先喝了安馨奉上的一杯茶,才叹息地说道:“这等事情,你是第一次遇上吧。”
安馨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长辈说一声忤逆,小辈就得自罚其身。
若是长辈有理讲理还好,像叶夫人这般无理也要搅三分,半点也听不进去劝,动不动就说儿子忤逆,那要如何是好?
一个孝字当头,说不定真能要了人的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