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入水即化,莫妈妈端起杯子,先放在床前的小几上,伸手把华芳叶从被褥中使劲地拽了出来。
经过了三日,华芳叶脸上的怪相,变得没有先前那般夸张,眼睛变得正常,歪斜的嘴巴能闭上了,手脚和身体的僵硬也消散了一大半。
莫妈妈侧身坐到了床沿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先用力掰开华芳叶的嘴巴,然后飞快地空出一只手来,端起水杯,一股脑地将融化了药丸的冷水给华芳叶灌了下去。
这是这几日她做惯了的事情,每隔六个时辰,华芳叶的喉咙只能在掰开嘴巴之后,灌进去一次东西,其他的时辰,华芳叶就像是个死人,连呼吸都让人察觉不到。
正是见识到了这等神乎其神的本事,莫妈妈才断绝了逃跑的念头。她合上华芳叶的嘴巴,转头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就在她的手下,华芳叶的喉咙忽然'咯咯';两声轻响,华芳叶的身体从内而外,像是打个一个饱嗝一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极其难闻的气息来。
莫妈妈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然后她清楚地听见了被褥传出两声响亮的臭屁声,莫妈妈赶紧起身站了起来,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张大了嘴巴等着恶臭过去。
这样的臭屁一天会有一次,正好就在子时,先前她跟华芳叶关在同一个马车里,第一次差点没把她熏背过气去。
"怎么这么臭?怎么这么黑?"叶芳华颐指气使的声音响了起来:"莫妈妈,掌灯!"
莫妈妈听见这话,干脆再退了几步,伸手推开了南窗。
寒风吹了进来,屋子里的臭气消散,叶芳华的声音极度不悦地响了起来:"莫妈妈,是谁开了窗子想要冻死我?莫妈妈?你死哪里去了?还不赶快滚进来?"
叶芳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高,一声比一声更盛气凌人,听在莫妈妈的耳朵你,恨不得一掌拍死华芳叶。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她是谁?
就是这个作死的女人,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害了他们全家,还敢这么支使她!她还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叶夫人?还有老爷那样的傻子宠着她?
叶芳华连叫了两声没人答应,她的声音高亢地吼叫了起来:"莫妈妈!"
莫妈妈伸手关上窗户,隔着窗户听着轻捷的脚步声向外走去,随即马车开动的声音响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华芳叶再度叫她之前,答应了一声:"来了。"
她前行几步,重新站到华芳叶的面前,看见华芳叶一只手摸着脸面,一只手高举着,正在凝神细看。
叶芳华听见莫妈妈熟悉的脚步声,提声吩咐道:"把灯点亮,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生病中风了,双手攥在一起,一动也不能动。"
"什么时辰了?天还没亮吗?我做的大氅在哪里?"
大氅?她还有心思问大氅!
莫妈妈怒火中烧,低声喝道:"华芳叶,你清醒点!你没有做梦,安国公府中叶芳华死了,盛京城中但凡有交情的勋贵都去拜祭去了。"
"你是苟且偷生的华芳叶,跟着你的丈夫郭冕,听从大夫的建议,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养病来了。"
叶夫人死了?郭冕?郭冕!
郭冕是郭尚德昔日的名字,连莫妈妈都不曾知晓的名字!完了,她的事情彻底地暴露了!请输入正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