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中的秋鸿毅没能察觉到娄锐细微的心里变化,径直问道:“你怎么看?”
他还能怎么看?
娄锐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得急,没有给他们机会警告我们。这雪山不比海上,陆路更容易到达,天鹰宗的大阵让先天下的弟子们记不起事来,也算是保密的手段。”
“只是,这等悄无声息让人失忆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他们两派的阵法造诣确实比我们更强。”
“我们这样走了,天鹰宗不会再同意我们派人去研习临渊大阵,天胜境的危机要如何处置才好?”
秋鸿毅没有犹豫,“还能如何处置?没有他们两派,天胜境就不能把大祭祀台兴建起来了?回去就打开天胜境的大门,广招各路英才,把两派袖手旁观的事情散布出去。”
“天胜境要用一己之力,抵挡住灵兽的威胁,保世间太平!”
秋鸿毅的声音大义凛然,像往常一样,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决心,可惜听在娄锐的耳朵里,到底还是变了调子。
两派有没有袖手旁观他还不清楚吗?飞云门分明愿意替三个部落设计防护大阵。他们三家之中,飞云门的阵法之术最强,抵御灵兽这等事情为何就不能求助于人?
大祭司如此一意孤行,非要与两派为敌,究竟是为了天胜境,为了人世间,还是为了秋家继续把持暗黑森林?秋家的一家之言,果真就比飞云门和天鹰宗的见识更加高明?
他想了又想,到底没有劝说秋鸿毅,等回了天胜境,再跟大家商议,三派联盟还不能破裂,真要是破裂了,天胜境一边要兴建大祭祀台,一边还想要跟两派抗衡,如何能够?
再说了,大祭司偷袭翟阁主,高掌门和童悦三人,都被影音石拓印的下来,想要踩在两派的身上讨好世人,只怕也是一厢情愿。
罢了,大家一起劝说大祭司,好过他一人硬抗大祭司的怒火。
天胜境和天鹰宗的‘飞船’一前一后往南飞去。
南宫翎不想回天鹰宗去,他还想要去飞云门一趟,他担心安馨胆子大,病急乱投医,瞒着众人再试手印,没有他在一旁护着,说不定就出错断绝仙缘。
可惜翟永祥心意已决,只想让他会天鹰宗闭关。
趁着‘飞船’往回飞的机会,他先跟翟永祥报备了,抓住高天讲起了跟安馨一起,在申国安家的事情。
高天听得津津有味。
安馨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愿意让金燕子担忧,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他收到的消息实在乏味得很,哪里有南宫翎绘声绘色来得生动。
南宫翎在清风居住过了大半个月,先前都没细说过这些,他可不会以为南宫翎跟他说这些,单单是行路无聊,权当是打发时日。
修行的时日何等宝贵,以南宫翎的心性,绝不可能无的放矢。
果然,等南宫翎说完了跟安馨一起去试验祭祀堂手印,从一河滩的野兽中,也没有找到死因的时候,高天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