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涛的声音响了起来:“护卫福王殿下,撤回枫柳城!”
福王的被放在了锦被上,锦被四角缠上了皮带,侍卫们拧着皮带上马,驱马向枫柳城往回奔。
葛天普差点失笑起来。
王府的侍卫太可笑了,福王死都死了,还想要装样子,以为他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吗?用这样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带走福王,何必呢?
葛天普的目光随着那四个侍卫飘远,脸上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浓......
‘轰轰轰’接连几声巨响响起,地动山摇!
葛天普吃惊地转回头,山坡下面六辆马车都不见了,剩下六个大坑洞,连同黄绿色的烟雾在飘散?
不好,葛天普飞身跃起,鬼影般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后,黄绿色的烟雾飞过他先前所在的地方,早已死去的程家人皮肤上,忽然变成了黑褐色。
葛天普不愧是老江湖,一看见黄绿色烟雾,一察觉风向向着他吹来,当机立断逃走了。
黄绿色烟雾明显有毒。
风吹烟雾散尽,正好在六辆马车附近的葵城军,几乎是全军覆没。
没有死在火药爆炸下的人,一旦来不及退走,也死在了随后飘散的毒雾中,只此一招,就让枫柳城军反败为胜。
远远的,柳涛拄着长枪呆立在官道上,他万万没想到,李公公留给他的后手会如此厉害,难怪钱卫东一直不肯动用,是他一意孤行,瞒着钱卫东先装在了六个马车上。
最终,有备无患的防备,让他们获得了惨胜,活了下来。
袁诚在距离柳涛五丈远的地方,瘫到在地上。
他侥幸逃出了一条命来,他累死了,也跑不动了。
若不是他一直留意着柳涛的动静,见他从战线上退下去,点燃了火箭,射向他身后的马车,他不会侥幸逃出一条命来。
他转头看向柳涛,舔了舔干裂嘴唇,嘶哑地问道:“柳城守,你们的尚方宝剑是真的吗?福王殿下是假冒的吗?你们怎么成了反贼了?”
柳涛深沉的目光隔着黄绿色的毒雾,锁住正在策马逃窜的老程家几人,老程家两百多号人,活下来的,连二十人都没有,他们比枫柳城军更惨。
他等他们转弯看不见身影,才低头把目光落向躺在地上的袁诚,“尚方宝剑是真的,福王是假的。枫柳城军反叛是假的,老程家行刺福王,反叛朝廷是真的。”
“什么?”袁诚吃惊叫起来,勉强撑起胳膊从地上坐起身来:“福王是假的?先前送走的那人假的?你没有劫持福王?”
屁话!
他们要是劫持了福王,福王府的侍卫会跟他们并肩作战?
大家看向袁诚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白痴,有福王府侍卫嗤笑出声:“尚方宝剑何在?钱统领,赶快请出宝剑,先斩后奏,杀了这装模作样的,老程家的走狗。”
“慢着!”袁诚哪里肯死,他厉声喝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执行的是军令,军令如山倒!”
“冯城守临死之前,给我们的命令是杀了枫柳城军!我们执行军令,何罪之有?”
他伸腿踢了踢身旁的葵城军兵士,三十几个逃出命来的葵城兵士,乱七八糟地吼叫道:“对,我们执行的正是军令。”
“我记得一清二楚,冯城守对我们下令:‘枫柳城军反了!福王殿下被枫柳城军所杀!跟着我去替殿下报仇!冲啊!’”
“我记得还有一句:‘葵城军听令,胳膊上没有红巾者,格杀勿论!杀!’”
“对!我们听令行事,死战不退,何罪之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