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身跪倒在宣明帝的面前,哀婉而决然地说道:“臣妾时不时给皇上熬制银耳羹,皇上若是怀疑臣妾,臣妾甘愿喝下剩下的银耳羹以示清白。”
太后嗤笑一声:“皇后,稍候片刻便会有结果,何需你着急自证清白?”
“皇帝自幼胃纳不周,登基之后食少事多,更是每况愈下。太医院分明忌让皇帝食用甜食,连我这个太后都明白的事情,皇后还亲手熬制,怂恿皇帝败坏胃口。”
“人人都说帝后情深,若是这般情深意重,皇后的居心何在?”
太后语重心长,掏心掏肺对对宣明帝说道:“皇上,我夏家子嗣向来不丰,寥寥几人坐拥万里河山,多少人眼红不休,觊觎着皇上和太子的位置?”
“都说我对太子好,除了皇上之外,太子算得上是夏家的独苗啊!但凡是皇上能多听我一两句,何至于会有今日之险?”
太后的目光锁定跪在宣明帝面前的皇后,虎视眈眈却又忧心忡忡地质问道:“皇上除了进过了银耳羹,还喝过了暖窠里的温水没有?皇帝没个数,你心里也没个数吗?”
“你想着喝银耳羹,没想着让人赶紧去催太医正赶来吗?这辛啸天有何要紧?玉佩就算是他的,他也不一定是先太子遗孤,还的等滴血验亲才能确认身份。”
“你光顾着你的雪梅宫和区区两个侍女,你就没想着顾上皇上的安危?”
太后说完这个,连连挥手道:“快去催请太医正来,让他快来候着!哀家这心啊,都被你们胡搅蛮缠得透不过气来了。”
有雪梅宫的内侍听令,急匆匆出宫去催人去了。
“来不及了。半盏茶之内,那宫女要死了。”辛啸天伸手指向在地上抽搐的宫女,极其遗憾地说道:“有没有人敢跟我打赌,就算是太医院的人来了,也无法诊断出这宫女为何而死。”
“若不是大家亲眼目睹这宫女的死亡,没人能想到两样寻常的吃食会要了人的性命。”
计博容暴跳起来,“住嘴,你休要再血口喷人!你......”
辛啸天轻描淡写地打断道:“人,已经死了。”
宣明帝挥手示意随侍内侍上前探查,刚刚闻讯赶来当差的御前大太监石公公,主动上前伸手探向宫女的鼻息,片刻之后收回手,垂头敛目道:“启禀皇上,人死了。”
宣明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转眼看向跪在面前的皇后,沉凝地问道:“皇后,朕可曾喝下那暖窠里的温水?”
皇后不敢置信地迎向宣明帝的目光,“皇上,臣妾宫中的吃食,样样都是臣妾盯着人试吃过的。臣妾真的不知为何会这样?”
“皇上有没有喝过暖窠里的温水,只有外面的樱红才知晓啊!”
皇后话音刚落,外面打板子的声音停顿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内侍进殿来,跪地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樱红经受不住刑法,人已经没了。”
宣明帝轻声地笑了起来,皇后好手段,抢先把人杀了,连追查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宣明帝恨声开口道:“皇后失察之过不可不罚,打入冷宫待朕查明真相再行处置,雪梅宫......”
“噗”一声轻响,宣明帝吐出一口黑血,人失重般向后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