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兴在三人刚进书房的时候就醒了,他坐起身来,先从储物袋中刷出阵盘,割开右手掌心,开启隔栏內的防御阵法。
阵法开启的轻“嗡”声,没有让扑向丹药架子的三人发现,却让房梁上的姚庆芳和奚达洲发现了端倪。
得来全不费功夫。
前方房梁的下面,定然就是甘兴和金燕子夫妻二人。这两人也是奇葩,新婚洞房花烛夜,不睡喜房睡到的书房里去。
书房隔栏后的甘兴,从床上勉强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到牛轲廉的床前,牛轲廉武功刚刚入门,年纪小正是贪睡的时候,身旁的声响没有惊动他。
甘兴从储物袋中刷出一枚解毒丹药,塞进牛轲廉嘴里,等牛轲廉咂巴着嘴巴吞下去,伸手点住牛轲廉的睡穴,随手把他用身上的被子一裹,放到床边,用脚后跟推进床底下。
甘兴顺手拖过另一张被子,团成牛轲廉的身形堆在小床上。他扶着床边站起,踉跄步伐坐会自己的床边,穿上鞋子,背靠墙站到了床位恭桶的位置,撑开隐形阵法,手中扣住一枚毒药,轻缓地收敛住呼吸。
他在黑暗中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近在咫尺的书房中,正在翻找丹药的三人发现他的寝房。
姚庆芳和奚达洲飞身来到书房上的房梁上,向下看着下面三人已经得手,对着下面的人无声地挥了挥手,继续向前略去,轻易地发现了隔栏背后的寝房中开启的阵法。
两人没有贸然对阵法出手。
神仙门派的阵法邪门得很,有姚艳芳和她的木棍在,他们没必要浪费时辰破阵。
两人从房梁上退回去,高踞在房梁上,对着等在书房门口的姚艳芳低声传音道:“书房东侧有一间屋子,刚刚开启了阵法,里面定然有人。还请戚妈妈帮忙打开阵法,甘兴夫妻两人定然躲在那间房中。”
躲?
沈燕怎么会躲?
只有一个可能,沈燕还不知道她来了,她要让沈燕乖乖地出来送死。
姚艳芳果断地下令道:“你们跟我来。”
她拧着两根棍子原路从东边的抄手游廊退回门边,半路上听见库房中粗重的声音没有变化,她低声轻笑道:“两位,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在这库房中点住了两个侍女的穴道。”
“等杀了沈燕还有多的时辰的话,里面的宝物倒是可以挑拣一二。”
姚庆芳和奚达洲没有做声,他们都是老江湖,金燕子的嫁妆都是有数的,带走了反倒是祸患,姚艳芳把他们当成什么人了?
姚庆芳在越烧越旺的大门前面站定,等着姚庆芳和奚达洲站到她身旁,她大张旗鼓地叫喊道:“沈燕,姚艳芳索命来了!”
一声暴喝之后,院子里安静得很,除了背后“噼啪”燃烧的火声,没人搭理戚妈妈的叫嚣。
“怎的?变成了金燕子二十年后,修炼出了乌龟的功夫,半点沈燕的血性也没有了?”戚妈妈讥笑起来:“枉我还把你当成对手,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监视了二十年,方才终于动手杀人,还真是高看你了。”
“沈燕,我要走了。”
“我姚艳芳要展翅高飞,回霍迪国去做贵妃,跟那个你得不得的男人逍遥自在去了,临走前你要不要把我们的恩怨彻底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