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轻回过神来,拿起粥勺尝了一口,又尝了一口,又连着吃了几口,碧玉忙叫她慢点吃。
“王妃,一会儿奴婢扶您出门逛一逛可好?”
沈轻轻眼睛一亮,问道:“出府吗?”
当然不能,最多只可在院子里走走罢了。
“您尚未痊愈,还是少受点风。何况殿下也吩咐了,让您好好调养身子。”
自打沈轻轻昏迷醒来,每日也就房门口将将逛个两圈,今天经不住她的纠缠,碧玉总算是愿意迈得远些。没走两步,碧玉又停了下来。
“王妃,您上次就是不慎跌入那池中,才遭了这么多罪。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那自然得去看看了!
沈轻轻偏要去,碧玉也奈何不得,只得跟着她慢慢靠近那池子。
她的目光落在那深色的水面上,幽深无底,心中不由紧了紧,稍有些喘不过气来。
碧玉急忙将沈轻轻扶到一边的亭子里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沈轻轻缓过神来,反叫碧玉不用太担心。
碧玉说:“王妃,秋风凉,奴婢回去给您取件外衣让您披着。”
沈轻轻说好,又拉住她:“再拿点点心和甜茶来。”
碧玉一去,沈轻轻便无聊起来,看看假山看看花,最后干脆趴在了桌上。这一个多月来,天天待在府里,闷也要被闷死了。好算还有好吃的点心和甜茶,每日才有了期盼。
少顷,拎着食盒和披肩的碧玉走进亭子,轻手轻脚地把栗子糕和甜茶摆在沈轻轻跟前,又把衣服给她披上。
沈轻轻一看那栗子糕就泄了气:“怎么是栗子糕呀!我想吃枣泥酥和蛋黄糕……”
“回王妃,您昨日刚吃的蛋黄糕,前日刚吃的枣泥酥,奴婢就自作主张,给您拿了栗子糕。”
“可是我们府里的栗子糕,真的不好吃。”沈轻轻也不是要责怪碧玉,但是没吃到喜欢的糕点,总是不由有些失望,巴巴道,“腻腻的。”
“但是王妃,您从前常吃这栗子糕呀。”
“啊?”不由怀疑自己的眼光。
“您说殿下爱吃,您也要多吃……”
“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呀,我看那齐王殿下也不是很喜欢我。”
“王妃和殿下相敬如宾,定能白头偕老……”
“哎呀,碧玉,你就和我多说说实话嘛,你不是跟我说,我跟那个殿下成亲只是一种手段吗?这里又没有别人。”
碧玉四下看了看,贴近了她一些说:“回王妃,从前……虽然殿下对您并无真心,不常来看您,但您也努力地尽着王妃的责任……”
“努力讨他的欢心?”
“也不能这么说……”
“那现在还是算了,总之,”沈轻轻嫌弃地推了推那盘栗子糕,“我不爱吃栗子糕。他不来看我,我还清闲呢。”说起来,算到现在,她虽只见过齐王殿下一面,但总是有点无端地怵他。
不见面她乐得自在呢。
碧玉轻轻笑了笑,说道:“自打落水后,您的性子变了不少,较从前开朗了许多……这样也好。”
“我以前很沉闷吗?”
碧玉迟疑了一会儿,说:“王妃心事多,在相府的时候,便谨言慎行,十分规矩。”
“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嘛。”沈轻轻嫣然一笑,又道,“齐王殿下……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殿下单名为轸。”
——“我姜轸何德,能娶到沈家三小姐为妻?是以,才要将沈小姐好生在王府里安置着,就像一个花瓶那样。”
碧玉见沈轻轻抽声皱眉,关切道:“王妃,想起什么了?”
“没,就是有点耳熟。”沈轻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