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姜轸忽地又说：“你还有跟旁人说过这事吗？”
“本来想跟碧玉再说说，但是你先来了。就先和你说。”
“不要和她说了。”姜轸看着刚咽下枣泥糕的沈轻轻，“有些话，不要跟别人说。”
“可我忍不住呀，府里这么无聊，什么事我都想到处掰扯。”
“那就和我说。”他立时道。
齐王殿下今晚格外好心，也不似往常几日那样语中带刺，去了表面上的模样，倒有几分温柔了。
“你就不是别人了？”她问。
“那当然。我是你相公。”
沈轻轻又往嘴里塞了块红糖糕，脸撇到一旁去，撑着下巴不看他，却仍能感受他的目光。
姜轸沉默了一会儿，说：“还好是在我这王府里，否则以你这不清不楚的性子，真是不知道哪天会遭遇不测。”
“我还不是怕你给暗算了？”
沈轻轻复又回身对上姜轸的双眼，确觉他同日前有了几些分别，往日看她总像是在看戏，神色兼有戏谑与探究，具体的她却说不上来。
“殿下。”于是沈轻轻怔怔地说，“你今夜好特别。”
姜轸闻言，方才带着笑意的神情便敛了去，垂眸拿起茶盏斟药，棕黑色的汤药在茶杯里晃荡，他端着茶杯沉思了一会儿，仰头饮尽了。
“你喝我的药做什么？”沈轻轻奇怪道。
姜轸起身，俯视着她说：“这药真苦啊。沈轻轻。”
可他怎么还在自讨苦吃，还要自找麻烦。
沈轻轻想再同他说话，却见姜轸一言不发转身走了，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不过这药确实很苦。
沈轻轻又感到嘴中苦涩，忙拿起一块红糖糕送进嘴里，虽然没有刚做成时那样热乎可口，但还是好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