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轸闭着眼,面容毫无血色,双唇发白,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早上穿出门去的那一袭月牙白裳之上,满是未干的血迹,叫人触目惊心。胸膛处的一支镖,径直插在他的身体里,泛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沈轻轻脉脉无言地望着他,伸出手来,娇嫩白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指尖触及姜轸冰冷的肌肤时,她的眼眶便红了。
“怎么会伤得这样重呀……”沈轻轻哭腔难抑,控制着自己的音量道,“太医、太医来过了吗?”
沉眠站在她的身后,“来过了。只是殿下中了毒,太医们不敢轻举妄动。”
没听见沈轻轻的声音,沉眠很快又说:“皇上已经命人去寻能医毒的大夫了,特察司也在加紧分析毒药的成分。好在殿下闪躲及时,毒镖没有刺中心脏……”
“那就是能治好的,对吗?”沈轻轻听到此处,回过了身来望向他,泛了红盛着水一般的眼眶里带了几分希冀与奢求。
沉眠怔了一下,一时没能回答上来。
沈轻轻见他沉默不语,眼里的光淡了下去,轻声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会有办法的。”沉眠看着她道,语气多了几分坚定,心里已有了些主意,“一定有人能治好殿下的。”
听见他这话,沈轻轻的神色才放松了些,苦笑道:“沉眠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的。”
“……”沉眠敛起神情,过了一会儿,又说,“这毒,或许就是出自拾花居。沉心善毒,与此事必然脱不了干系。”
沈轻轻闻言一惊,倏地想起了白日遭遇种种,睫毛不住扇动,“是了……所以她那时拖住我们,就是怕你会救下姜轸……”说到此处,她猛然站起身来,对他道:“那我们去拾花居,找蔷薇,她肯定有救命的办法。”
“属下去过了。她已经不在拾花居内。”沉眠说,“如果真是她所为,想来她很难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