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强,明天万年县警察署的警员,安排一半去到城外的土豆地里协助维持秩序,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的乱子。”
警察总署里头,马周还在忙碌着。
今天早上把孔颖达给气的晕倒在了朝会上,他就知道孔颖达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借着自己是国子监祭酒的身份优势,孔颖达煽动国子监的教谕和学员上街游行了。
虽然这个行动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引起的舆论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别以为只有后世才害怕游行,这个年头的官员更加害怕百姓们游行。
因为这个游行,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免费购物”。
到时候打砸抢一起出动,很容易彻底乱套。
“属下明白,今天晚上我就连夜安排一部分警员去到城外,把土豆地四周的情况给摸一遍,确认一下每个地方的警力怎么配置。我估计明天的土豆收割,至少会有几万人围观,到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出现踩踏事故。”
徐文强也赶到了沉重的压力。
虽然土豆收割的动静搞得越大,就越容易稀释孔颖达今天游行带来的影响。
但是对于警察署的人员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嗯,不过你也不用压力特别大,明天百骑司的人员肯定都会前往现场,我们只是负责外围的一些秩序维护就行了。”
马周很清楚,李世民的安危其实是轮不到他来抄心的。
只要负责好外围的安全问题,确保百姓们不要出现乱子,他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马署长,你说那个孔颖达,明天会不会带着国子监的人去土豆挖掘现场闹事呢?如果到时候他再带着一万多人去闹事的话,场面就很容易失控了。”
徐文强有点担心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虽然他觉得孔颖达这么干的可能性比较低,但是谁也不知道头脑发热的孔颖达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啊。
“如果孔颖达真的敢这么做的话,那么不用等他到达土豆挖局现场,我们直接就可以把他拿下了,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公报私仇了。”
马周冷哼一声,显然没有把孔颖达放在眼中。
作为楚王府的嫡系人员,马周自然是坚定的支持科学技术的发展,对于儒学是完全看不上的。
“属下明白了!那要是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去忙了?”
“去吧,这段时间长安城里的事情比较多,让兄弟们都要提高警惕,不要掉链子了。”
“二弟,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去一趟镇北道,买几万亩土地下来。”
杜府之中,杜构把杜荷叫到了跟前。
“镇北道?大哥,去镇北道买地干什么?那里的水泥道路都还没有修通,以前又一直都是胡人的地盘,哪怕是朝廷大肆鼓动,也没有几个百姓移民过去啊。”
杜荷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己去镇北道买地。
杜家哪怕是有那个闲钱,也没有必要去镇北道买地啊。
去朔州或者广州买不好吗?
正好可以扩大棉花和甘蔗的种植面积呢。
“正因为镇北道现在移民过去的百姓很少,如果我们去买土地的话,基本上就跟不要钱一样。当然,为兄也不是贪这点便宜,而是想让镇北道上下的官员看到我们杜家支持镇北道建设的诚意啊。”
“大哥,与其支持镇北道的建设,我倒是觉得不如去辽东道,听说辽东生产建设兵团在那里搞水稻种植,还挺有规模的。我们要是去辽东道买上几万亩土地,全部种上水稻的话,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杜荷虽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是也不是真的那么蠢,他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你说的自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个早点晚点做都无所谓,甚至过个几年再做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去镇北道买地不一样,越是没有人支持镇北道的建设,我们的买地行为就越是显得有诚意,到时候直接找楚王殿下购买土豆种子的时候,他肯定会优先考虑我们的。”
杜构自然也不是去镇北道当冤大头的,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当然,他这个目的可谓是阳谋,倒也不怕楚王府的人看透。
“土豆种子?我听说楚王府明天会搞一个土豆挖掘仪式。这土豆都还没有挖出来,大哥你就开始考虑购买土豆种子的事情啦?
“楚王府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一个挖掘仪式,说明土豆的产量肯定不会低
。我可是知道的,观狮山书院农学院如今有一个土豆研究所在专门研究土豆的生长习性c产量等相关情况,李宽不可能对这些研究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他敢选择明天搞挖掘仪式,绝对是心中有谱。要不然到时候土豆产量很低,肯定就起不到转移话题的效果了。”
杜构一眼就看出来了李宽转移大家注意力的目的。
这段时间,接连几件事情都是对楚王府不是很有利的。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件勉强算是有利的事情,如果不好好的利用一番,那就对不起船队不远万里的前往南美洲寻找土豆了。
“您说的这个我都理解,但是跟我去镇北道有什么关系呢?”
杜荷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
“当然有关系!一旦明天确定了土豆的产量真的可以亩产千斤,那么土豆种子的价值一定会水涨船高,甚至你有钱都买不到。但是楚王殿下曾经说过,土豆将会优先考虑在镇北道进行种植,解决那里的粮食问题。
这么一来,镇北道对大家的吸引力肯定就不一样了,种植土豆在短时间内,绝对是有利可图的事情,甚至是暴利的事情。
到时候,肯定可以吸引不少的勋贵百姓前往镇北道发展,这就既达到了扩大土豆种植面积的目的,又促进了镇北道的发展,可谓是一箭双雕。
现在我让你去镇北道购买土地,就是为了到时候能够让楚王殿下在土豆种子上面向我们倾斜。”
杜构把自己的目的跟杜荷进行了说明。
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杜荷自然不可能不理解。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趟镇北道之行,是怎么都避不掉了。
既然避不掉,那就干脆好好的去干了。
这也算是这些年来杜荷总结出来的一个经验。
“大哥,我明白了,过几天我就去一趟镇北道!”
“嘭!”
“哐当!”
国子监中,孔颖达把桌上珍贵的砚台和茶具全部都摔倒在地上。
刚刚带着一万多人的队伍,沿着朱雀大街走了一圈,差不多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虽然烈日之下,孔颖达差点玩虚脱了,但是精神却是一直都很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