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的脚步没停,朝站在台阶下的南宫曜看了一眼。
将台阶走完,卫恒没有要理会南宫曜的意思,神色平静的接着往前走。
南宫曜转了个身,双手负在身后和卫恒一起往前走。
“卫恒,你是真打算投入到晋王那边?”南宫曜目视着前方,语气淡淡的开口询问。
卫恒的眼中有不耐闪过,停住步子。
南宫曜回头朝卫恒看了一眼,也停住了步子。
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卫恒:“认识了这许久,还真是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投机取巧之人,见我被禁足在府中,就开始转向殷氏。”
说完,南宫曜自己轻笑了一声,打量着卫恒:“不过,你或是做梦也没想到吧,禁足还是不禁足就只是我一个态度的事,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解除禁足令。”
卫恒看着南宫曜,不说话,等着他把所有的话说完。
“……”
见南宫曜没再开口之后,卫恒开了口:“我做事从来不投机取巧,认识我这么久你若是没看清这一点,是你眼光不行。”
“为你做事,供你驱策,也只是念你几年前在我娘生产之时叫来太医救了我娘和妹妹两人,这些年心甘情愿服从你的命令,也只是为此,决不是我因为你的身份想要攀附你。”
“至于现在,我认为恩情已经还够了,也不会一直做一个供你利用的工具。”
“我一堂堂七尺男儿,有自己的抱负,也有自己想好好保护的人,不管做何事,都只是因为我想做,而不是为攀附、为投机取巧而做。”
说完,卫恒朝南宫曜的眼眸看了一眼。
南宫曜也看着卫恒,卫恒的目光投过去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南宫曜:“投向殷氏一方就是你的抱负?”
卫恒移开目光,懒得答话,绕过南宫曜往前走。
南宫曜看着卫恒的背影,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唇角勾了勾,对着卫恒喊道:“那你夫人呢?”
“她知道你的抱负吗?”
“她知道你当初迎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卫恒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着往前走了。
南宫曜看着卫恒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然后收回目光,朝台阶之上的一个漆红的圆柱看过去。
柱子旁边站了一个人——殷申义。
南宫曜看着隐在西斜的昏黄阳光找不到的暗影之中的殷申义,脸上的神情平静且坦然。
而站在柱子旁的殷申义也看到了南宫曜的目光,远远的与他对视着。
此时的殷申义,心里一团乱麻。
各种游移与不确定在他心中翻腾。
…
卫恒出了宫门之后,本是准备直接上马车离开。
但是一个身影忽然从侧边朝他扑了过来。
没等卫恒看清扑过来的人的面容,自己就被抱了个满怀。
卫恒站在原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的头顶,然后歪了歪头,看向面容。
“怎么了?你怎么来这了?”卫恒的语气明显很惊讶。
苏如靠在卫恒的怀里没答话。
好半天之后,苏如松开抱着卫恒的手,退后几步,和卫恒拉开一段距离。
然后抬头朝卫恒看了一眼。
卫恒和苏如对视着,等着苏如的回答。
苏如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磨磨蹭蹭了好半天这才嘟嘟囔囔的回答道:“就是……就是来看看你。”
卫恒眼巴巴的看着苏如,等着她的回答,然而就等来了这么一句。
但是卫恒还是笑了一声,伸手拉住苏如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故意学着苏如的的语气道:“哦,原来是来看我的。”
苏如暗搓搓的朝卫恒瞟了一眼。
见卫恒在看着自己,赶紧移开了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恒伸手,将苏如揽到怀里一把抱起。
“现在,看也看了,咱们回家吧。”
说完,抱着苏如上了马车。
苏如就这样跟个麻袋似的被卫恒抗在肩上给扛进了马车里。
回了府之后,卫恒去了书房,苏如一个人回了房间。
苏如在房间里来来去去的踱步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出了房间。
卫恒的书房门前。
苏如端着茶水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内心挣扎了又挣扎。
然后,还是鼓了鼓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苏如正要开口,但是看清书房内的场景,顿时傻了眼了。
到了嘴边的话也像是卡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苏如进来之后,顺手往后推了一把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个声响,将书房内凝住的气氛啪的一下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