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瑶咬了咬嘴，没再吭声，又转身回到里面，从洗槽里拿出那条湿漉漉的裙子，拧了拧水，站在那里直发愣。
“呃，给你！”
门被拉开，舒景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女式裙子。
“谢谢！”
裙子有些大，一看就是工作服的款式。她在里面又磨蹭了一会，才迈着小碎步走出来。
“没再拿我什么东西吧？”
唐芷瑶咬了咬嘴唇，脸上很不自然，“算我借的，以后还你就是。”
“内裤还有借有还？”
唐芷瑶咬牙，“以前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条，就当还我的利息。”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的帐倒算得挺清楚的，就是这利息该怎么算，我想咱得捋一捋。”
唐芷瑶仰起头，笑了笑：“想找我算帐，我还没找你，舒景睿，吃干抹净，就这么拍屁股走人，占了便宜又不敢负责，你还算不算男人。”
舒景睿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盯着她，脸上尽露讥讽，“唐芷瑶，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唐芷瑶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在酒店，你不是……”
舒景睿一声冷笑：“那天你是对我投怀送抱，对我又亲又抱，还非要与我做那个，你以为是个男人都想上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一个烂货，也想在我这里讨到好处，哼！”
听到他的话，唐芷瑶气得脸色发紫，身子不住的打颤，这个男人不拿话来刺激她，是活不下去了吗。
“我一直在想，是那个男人满足不了你，就想在外面浪，那天在那么多男人面前发骚，自己脱光了摆在桌子上等着那些老男人上，没见过女人有你这么贱的。啧啧，还想借着酒疯占我便宜，都说女人四十如虎，可你还没到四十，就这么骚，还真是天生做这个的料，需不需要送你到夜总会去，那里有很多男人，既可以满足你的生理需要，还可以赚钱……”
听着男人尖酸刻薄的话，唐芷瑶睁大眼睛，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脱光了，那衣服不是他脱的？
“舒景睿，你给我说清楚，谁脱光了摆在桌子上？那天的衣服不是你脱的？”唐芷瑶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下腹的坠痛让她越来越不舒服。
“想我脱你的衣服，你也配！”舒景睿面上带着胜利之余的讥笑，“你不嫌自己脏，我嫌！”
原来是那群人，他们真该死！
她咬着牙，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息情绪，心痛得如比刀割还厉害。
喉间好像被什么卡住，呼吸有一丝不畅快，大脑失去了氧气，眼前一黑，她真的晕过去了。
“唐芷瑶，唐芷瑶，你这个死女人，不要在我这里装死，你起来！”
半晌，她终于睁开眼，看到舒景睿这张气愤的脸，她从地上爬起来，气若游丝轻缓地说：“舒总，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不知是踩在地上还是飘浮在空中。
走在大街上，徐徐飘零的落叶，在空中打几个旋，掉在脚下，勾起了心里那一抹无尽的孤寂。
她如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已进入秋天，落叶纷飞，天空寡淡无色，灰蒙蒙的一片，气温已开始下降，吹起的风有一些冷。
回到住处，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滚烫的水从喉咙滑下，一路流到心窝，身子终于温和了一点。
这才想起那包，翻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都在，钥匙，口红，钱夹里的零钱，只是里面少了一张照片，她和舒景睿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