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得缩成一团,她神色清冷,“我没有那么娇贵,更何况你们还在风口处做事都不怕冷。”
安装工负责人憨厚地笑,“我们是男人,这点算什么,你不一样。”
来自一位初次相识的人的关心,让冷意减轻了许多,心里一暖,她声音有点鼻音:“谢谢!”
“唐小姐,这大冷天的,你一个女子出来受这罪,真是辛苦。”
唐芷瑶笑了笑,很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得养活自己。”
安装工负责人看了看她,还想说什么,一阵狂风吹来,把一块喷绘画在空中打个漩涡,飘得老高。
他扔下手中的工具,连忙跳起来,伸手去抓那块画。
二名工人系着安全带,挂在高架上,把拼接好的喷绘画拉了上去,因为风大,拉得很吃力。
唐芷瑶脖子仰得有些酸痛,她扭了扭脖子,拿手放到后劲处,捏了捏,手指冷得已麻木,特别左手受了伤的手指,早已没了知觉。
经过几名工人的努力,一幅崭新的广告画面出现在眼前。
她返身回去,天色已变暗,路上行人越来越少,风吹得更大,看似又有一场雨将要来临。
顶着风疾走,身子摇晃着,脚底踏着水吱咯吱咯地响。走到一处下坡路,路面特别滑,脚下一溜,身体重心不稳,扑通一声,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屁股先落地,痛得她龇牙咧嘴。
缓了好久,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脚被扭了,手划破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沁了出来。
她倒吸了一口气,伤口处传来的痛让她更加寒冷。
身后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她拖着被崴了的脚,蹒跚地靠向路边,垂眉让行。
汽车缓慢经过她身旁,在前方停了下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污水,拖着被摔痛的脚,尽显狼狈,吃力地继续朝前方走去。
“上车!”
她身子一顿,这声音,从车里发出来的,似乎有点熟悉。
车窗摇下来,露出舒景睿那张冷峻的脸。
还真是巧,总是在她特别狼狈时遇见他。
看了看脚,没有犹豫,拉开了车门,坐在了后面,客气地朝前面的人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还真把我当司机了!”舒景睿嗤笑一声,启动车子。
车里很暖和,顿时让冰冷的手有了一些知觉,揉捏着崴了的脚,酸痛难忍,咝,忍不住嘴里发出一声闷叫。
看着划破了口子的手,上面还有点污渍,她从随身背的包里抽出一张纸擦了几下,太干根本就擦不干净,抽了抽嘴,心里暗自哀叹,还真是倒霉。
“戴上!”
从前排扔过来一团东西,落到她怀里,摊开一看,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分明是男式的。
他的?
里面有一层软毛,套在手上,很大,却很暖和。
开了一会,车停下来,舒景睿解下安全带,抽了钥匙,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唐芷瑶揉着摔痛的地方,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走进一家药店,一会从里面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