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爱是勉强不来的,不能强夺豪取,那得双方自愿。”唐芷瑶微冷的目光,看着眼前成熟饱带沧桑的男人,“我不是你的阮阮,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所以,你就放过我,也算放过你自己,好吗?”
唐芷瑶从别院出来,已是夜里零辰十二点,灯路把她孤寂的背影拉得很长,冰冷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割在她受伤的脸上,她已感觉不到冷和痛,全身麻木地行走在这座城市的寒夜里。
回到公寓,她看着镜中这张诡异得可怕的脸,终于可以解脱了,毁灭性的劫后余生,并没有给她带来一丝快感,她只希望所有的灾难都深深埋藏进这刀口中。
如果万物皆有裂痕,那就让阳光照进这道伤口,也照进她的心房里给她疗伤吧。
她把脸的血擦干净,这才感到伤口处传来的痛疼,渐渐慢延至全身。
第二天,当章小琴看到她的脸,大吃了一惊。
“瑶瑶,你的脸怎么了?”
对于一个漂亮的女孩,毁容对她来说,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
“没什么,工地上不小心,受了一点伤,过几天就好了。”她眼底有一点紧张的慌乱,但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在来医院时,她在门诊处让医生为她消了毒,包扎好,免得受到感染。
“哎,女孩子的脸是她第二条生命,你这么受伤,以后……伤口大吗?”章小琴不放心地问。
“妈,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为了躲避母亲的盘问,她一连几天都不敢过多呆在医院,直到脸上的伤痊愈,才敢出现在章小琴面前。
章小琴看到她脸上这条新痊合的伤疤,很心痛,“瑶瑶,你的工作这么辛苦,要不换一个轻松的。”
“妈,我不辛苦,中午的药你吃了吗?我给你倒开水。”
她走出病房,关上门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幻化成了一道悲伤和痛楚在脸上,她何尝不想美,可现在这种美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累赘,她现在哪还敢要。
夏逸凡从外地出差回来,兴冲冲地来到医院,看到唐芷瑶的脸,同样大吃一惊:“芷瑶,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划伤了,不碍事,都好多了,已经不痛了。”她摸了摸快要痊合的伤口,那里隐隐有些痒。
“我才离开几天,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不是别人伤的,告诉我。”夏逸凡哪有这么好糊弄,连根追问。
“就是在工地上,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没事的,都好得差不多了。”
夏逸凡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的脸,神情暗暗皱着眉,又问了一些常规问题,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条伤疤,如一条蚯蚓,斜插在她细嫩的脸上。
“我知道自己现在很丑,夏医生,你也不用这种眼神看我吧。”她抿了抿嘴唇,故作开玩笑的语气。
“你让我说什么来着,再这么伤自己,还想不想要命了?”
夏逸凡的话虽然听上去很生气,唐芷瑶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扇动着睫毛,眨巴着眼睛笑着说:“命我肯定要,我还得养我妈呢。”
夏逸凡没好气地说:“你呀,真是让人不省心,走去我办公室,我再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她知道夏逸凡是关心自己的,对于这份难得的友情,她很珍惜。
“没什么了,真的,都不痛了,只是有点痒。”她忍不住抬手就想去挠。
夏逸凡抓住她的手,严肃郑重地说:“别挠,破皮了就要感染,我去给你再擦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