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便是在这一间学堂里给村里的孩子们授课。
一家三口刚走到祠堂大门外,琅琅书声便从里头传了出来。
学堂里,一个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摇头晃脑的跟着苏清河背着书,乖巧的模样让苏凝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想象着自家的小包子也在里头读书的画面。
“爹爹,我要下来,我要下来!”陈仲怀挣扎着想要从陈永生的身上溜下来,他可不想被里面的人看见爹爹抱着他。
陈永生将他放在了地上,见苏凝替他整理了衣襟:“咱们进去吧。”
“嗯。”
苏清河早就看见一家三口在门外候着,见此,便对着孩子们道:“你们自个儿接着背,一会儿我可是要挨个抽查的,不许交头接耳,背不出来的,可是要打手心的,知道吗?”
“是,先生!”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
苏清河将戒尺搁下,这才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爹,我将仲怀给带过来了,没耽误您授课吧!”苏凝看了一眼苏清河身后的学堂。
苏清河一伸手直接让他们去了旁边祠堂内的跨院里,低声道:“凝儿,这是爹同乡亲们凑的一百文,你赶紧拿着,今儿个官兵可是要来收口赋的,你们手里头没银子,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他是秀才不用交口赋,但陈永生却不能。
因此昨晚上一回家里头,他便连夜挨家挨户腆着脸去要了束脩,或拿自己的口粮去同乡亲们换了银钱,好不容易才凑足了这一百文。
望着那一串铜钱,苏凝吸了吸鼻子,“爹,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交了口赋了,您就别担心了。”
苏清河握着铜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可置信的望着苏凝:“凝儿,你别骗爹,分家的时候你婆母就给了二百文,永生看病买药,你又花了那么多,哪里还有银子,快拿着!”
“爹,我们是真缴了,不信您问永生。”苏凝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陈永生,朝着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陈永生立刻附和她的话:“爹,我们确实是缴了,这钱您收回去吧!”
“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苏清河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他在老屋里已经看见了苏凝买的那些东西,自然对他们夫妻二人说的话产生疑虑。
这——苏凝抓耳挠腮,正犹豫是不是要将狼的事情告诉苏清河,只听陈永生道:“爹,我前不久在山里头下了套子,拿猎物换了银钱,您就别担心了。”
“真的?”
“真的,不信我再进山里头捉两只给您拿回来看看。”陈永生十分严肃的看着苏清河。
苏清河一听他又要进山里头,连忙摆手:“别,你可千万别进去了,爹也不是不信你,只是——”
只听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陈仲怀道:“算了,既然你们都已经都处理好了,那爹就不担心了,仲怀,跟着姥爷去学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