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白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苏凝上前道。
张广白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立刻开口:“回来就好,赶紧进屋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想着她经历了这一遭定然也需好好歇着,张广白便没有跟着她进屋,领着白术回了客栈。
苏凝瞧着那消失在巷子里的马车,心里温暖如春,在这个世上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真好。
进了家门,陈仲怀带着来福去厨房里烧热水,直接将晌午留下来的大鸡腿毫不吝啬的给了来福,摸着它的毛发喃喃低语。
来福凑在灶台前,身上的毛发渐渐干爽,咬着那大鸡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似是在回应些什么。
苏清河与苏凝对坐着,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问她关于在船上发生的一切。
“爹,您放心,我没事儿的。”苏凝出言道。
“凝儿,这南浔镇不止你一个大夫,实在不行就——”苏清河不想女儿与皇室中人掺和在一起。
他怕女儿终究落得个同张广白一眼的下场,张大夫幸有皇上作保,可她女儿日后能有谁为其求情,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是万万不能——
“爹,您比女儿更晓得这苍云国,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太子早早设立,成年的皇子都各自封了王爷,齐王殿下他只是个病人,我是大夫,若旁人能治好他的病,女儿自是不插手,但既找到了我——”
苏凝的话还未说完,苏清河猛然起身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爹,我——”苏凝起身欲要追他。
苏清河一脚迈出门槛,忍不住低声道:“你自小就主意正,从前为爹嫁入老陈家,现如今也是,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爹自是支持你的。”
“爹——”苏凝红了眼眶。
厨房里。
陈仲怀已经将热水给烧好了,姜汤也熬了,还贴心的放了些白糖在里头,护着热热的姜汤就往苏凝房中奔去。
“娘亲,姜汤好了,你快喝。”陈仲怀将姜汤放在桌子上,一抬头便看见自家娘亲的眼角红红的。
“娘亲,你是哭了吗?”
“没哭,就方才雨水进了眼睛里。”苏凝将孩子捞入怀里,让他坐在自个的腿上,一手拿起碗里的勺子喝了一口。
“你也来一口。”苏凝将勺子放在陈仲怀的嘴边。
陈仲怀摇了摇头:“我都已经喝过了,娘亲快尝尝,我放了糖的,不辣嘴。”
姜汤很甜,很暖,丝丝沁人心。
海上的风雨一夜都未曾停过,温榀在船上亦是守了一夜不肯离去,直到翌日天明,太阳从雾霭中露出光亮,船上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薛如兰早早就备好了马车,里面垫好了褥子,整个车厢都密不透风,生怕寒气进了车里,为此还放了一个手炉,让自己女儿牢牢焐着。
码头所有的人都退至一旁跪着,温榀带着侍卫在前面领路,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狐裘大氅的男子,那男子与身边的女子长相一致,身子骨却比不了那女子。
“陆姑娘人呢?”临上马车前,苍凌寒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妹妹。
苍凌云顿时冷了脸:“她在后面的马车上,画春在照顾她。”
闻言,苍凌寒这才入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