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闻言大惊。
敢在江南行刺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包天。
“可是江南刺史孔孝仁派人做的。”陈永生当即开口,而后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个包裹。
“将军所言没有错,确实就是江南刺史与当地的富户们勾结在一块儿,联合东莱一个姓秦的公子,将那黑疙瘩销往了各地,私下贩卖白盐也是江南刺史与那些商人们联合起来的,将军已经将他们悉数扣押在牢房。”陆寒怕陈永生等人担心,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全都告知了众人。
屋子里一片寂静。
陆寒转身将桌子上那个脏兮兮的包裹拿了过来,转手交给陈永生:“这里头装的乃是江南刺史与那姓秦的公子往来的密函,老将军吩咐属下,一定要亲自交给将军您,呈现给皇上。”
陈永生十分严肃的接过了那个包裹,继而看着陆寒,见他眼下青黑一片,当即道:“你且在府上歇息一两日,明日我将此物交给皇上,由皇上定夺之后,你再回江南。”
“是,属下遵命!”陆寒拱手道。
陈永生让白术好生照料陆寒,一切洗漱用品,衣物等都给他备好,便携带着那包裹去了书房里。
苏凝挺着偌大的肚子靠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脑袋一点一点的下垂着。
忽的听见门吱呀一声轻响,原本还有些瞌睡的人,顿时困意全无。
明晃晃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屋子。
“怎么样,父亲派人回来说了些什么,他们在江南可还好?”苏凝将手里的书搁在一旁,继而要下榻。
陈永生连忙上前阻止她,并将自己的衣裳给褪了下来道:“父亲没事儿,倒是沈侍郎出了点事儿。”
“什么事儿?”苏凝抚着肚子忍不住狐疑。
陈永生朝着屏风后走去,伸手将木桶里的水倒进了浴桶内,哗啦一声响动后,便坐在了浴桶里。
苏凝听到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反而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忍不住追问:“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咱们可是答应过刑部尚书边大人,万一沈侍郎有什么事情,定然要通知他的。”
陈永生撩起水花擦拭着肩膀,嘴角缓缓上扬,“沈侍郎在江南被人行刺,受了伤,伤的不重,不过需要人照看。”
“行刺!”苏凝急急下了榻,走到了屏风跟前追问:“那咱们得立刻给边大人报信才是。”
“我已经让府里的小厮去边府了,你不用担心。”陈永生从浴桶内站了起来,拿起边上搭着的浴巾擦拭完身子,拢了拢衣裳,揽着苏凝上了榻上歇着。
与此同时,当刑部尚书边柏涵接到陈永生府里的小厮递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被吓得不清。
“可有没有大碍?”
“听回来的人禀报,并未伤及性命的,不过大夫叮嘱了不能下榻,得细心仰着,咱们盛老将军的意思是派个体己人去江南照顾才行!”府中的小厮一字一句的传达着。
边柏涵连连点头,这个是自然的,女婿受了伤,定然得派个体己人过去照料,派了别人过去,他们也不放心的。
“替老夫谢谢你们家将军,等他回来,老夫定然亲自拜谢!”边柏涵拱手道。
小厮侧身避开。
等人一走,边夫人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咱们要派谁去江南,要不让我身边的大丫鬟过去,她做事儿稳妥,这些年也忠心——”
“糊涂!”边柏涵转身瞪了她一眼。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让女儿前去,修补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裂痕,派个外人去,岂不是更是雪上加霜。
“那你说派谁去,难不成你想派女儿去?”边夫人追在边柏涵的身后。
边柏涵回头看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边夫人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当下便气得跳起了脚来,“我不答应,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个时候让女儿去江南,万一同女婿一样出了事情怎么办。
她们已然年老,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这事儿你别管,我自有主张。”边柏涵懒得再同她多言,径直拐入了边上的厢房。
边夫人在外急的红了眼眶。
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得知自己不会被派去江南,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安慰着边夫人,让她宽心等。
边柏涵坐在厢房里听到外头渐行渐远的哭声,忍不住长叹一声。
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让女儿去江南,只是女婿若是出了事情,只怕女儿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还那般年轻,辰儿那孩子还那般小。
想到此处,边柏涵心一横,直接站起身来,当天夜里便去了沈家,将事情告知了边娉婷,并询问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