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冯夫人穿着一身半新的衣服,为难地开口,“这买一顿两顿还成,若是多了,咱们府上可没那么多银子,这原来攒下的银子都捐给灾民了啊。”
装!还装!四爷心里冷笑,面上却黑了脸,转头训斥李云琴,“琴儿,爷就不该带你出来,又惹麻烦!”
“妾也没想到冯大人这么清廉为民,家里简直是一贫如洗,妾入宫之前在娘家,那不说锦衣玉食,也算日子不错,同为知府,冯大人,你这也太清贫了吧。”
“下官在这西北境地,不比令尊在富饶的鱼米之乡,委屈侧福晋了。”
“罢了,罢了,玉瑶,别为难冯大人了,我不吃了还不成嘛!”李云琴气鼓鼓转身去了内室,四爷则同冯大人去前厅和县衙人议事去了。
午间时候,他却阴沉着脸回来了,“老狐狸!委实奸滑!找来的一堆乡绅个个跟泥鳅似的,爷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那是,主子您在京城里来往的都是京官,能做京官的不是从下头一步步靠着政绩爬上来的,就是家境不凡的权贵子弟,谁敢跟您玩儿这些市井小人的手段啊?对付这些人,可不能用寻常手段,以君子手段对付小人,您觉得有用?”
“爷让他们出主意,真行啊,一个二个跟爷哭穷,若不是一路上爷打探清楚了,看他们那模样,还真以为个个是清廉为民的好官呢!”
“那是,瞧,这被褥都是半新的,吃的仅能果腹,用的仅能保暖,样子做得倒是十足,可就是太好了,反倒不对。妾倒是有个主意,就是有些损,不大正派,主子您要不要听?”李云琴眨着眼,瞧着古灵精怪。
“爷倒是忘了,沈杰可是说爷的琴儿是女诸葛,琴儿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李云琴小声说了几句,就见四爷的脸色变了又变,“你这主意......还真是小人之道。”
“您还嫌弃了?早知道不同您说了!”李云琴身子一扭,挣脱四爷的环抱,“那您自个儿想辙去吧。”
望着她离开的样子,四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脾气,真是越发大了。”
“还不是贝勒爷您自个儿宠的?”苏培盛打着哈哈,嘴角挂着笑,四爷瞪他一眼,“爷自己的女人,爷乐意宠!”
第二天,知府衙门的正厅内,山西本地的富商和乡绅都齐聚一起,房屋门口儿和窗口处围了一圈衙役,堵住了所有出口儿,老爷们开始没当回事儿,坐一起说说笑笑,等茶都喝了两壶了,却还是没有一人进来。
“哎,我说这怎么回事?不是说贝勒爷要见咱们吗?怎么还没有人来?”
“人家是贝勒爷,事儿多,忙着呢,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你们说,贝勒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群人面面相觑,过会儿,有人试探着开口,“昨儿贝勒爷就想让咱们掏钱掏粮的,咱们没给,今儿肯定还是老样子,想让咱们出钱粮呗!”
“嗯,贝勒爷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心的。”
“刘兄,我听说,贝勒爷还带了女人来,这会儿怕是在女人床上呢,咱们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得,慢慢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