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脑子里缺根筋的玩意儿,爷谅你也瞧不上”,四爷由着她将自己拉走,左想右想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瞪一眼李云琴,“红颜祸水!”
“妾就全当主子是夸妾了”,李云琴知道眼前这男人的脾气,笑着道,“其实三公子人不差,这杭州城的百姓不少都受过他的恩惠,只是他是家中幼子,一贯受偏爱,书是没少读,却不通人情世故。”
“不通人情事故爷瞧出来了,明知道你已经嫁人,偏不知道避嫌,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莫以为爷瞧不出来!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四爷侧头瞧见自己媳妇儿笑得合不拢嘴,顿时来了气,“你笑什么?青梅竹马的张家公子对你念念不忘,你是觉得自豪?”
“妾笑主子竟然还会骂人”,李云琴将布料摆出来,招呼四爷来看,“素日主子总说妾醋坛子翻了,可妾瞧着,您这可是醋缸都砸烂了。”
四爷瞧一眼料子,点了点头,“这蓝色倒是不俗气,可!”
继而,他听到了李云琴的笑语,瞪了一眼李云琴,“混说什么!爷肚量有那么小?爷就不信知道了爷的身份,那什么张三还敢肖想你!”
“他是不敢肖想妾了,可他老子怕是要登门了。”
李云琴的一句戏言没成想竟应验了,李云琴和四爷带着料子刚回知府衙门,就见自家花厅处跪着张三公子。
座位上坐着的李大人刚起身,张老爷就立即跪了下来,“犬子无状,冲撞了贝勒爷,草特意带了他给贝勒爷赔罪,还请贝勒爷海涵,饶了犬子。”
四爷回头看一眼李云琴,李云琴会意离开,张三公子抬眼只看着她的裙摆在眼前消失,登时神情有些怔。
“贝勒爷,这是下官当年的同窗,和下官多年有着往来,倒是有几分交情,今儿的事儿,贝勒爷莫往心里去,这孩子一根筋儿,不是有意冒犯贝勒爷的。”
四爷往主座上一坐,“李大人,侧福晋是爷放在心上的人,爷不管她过往种种,爷只知道,她是颁了金册的贝勒府侧福晋,由不得其他人惦念。”
“是!是!贝勒爷您说的是”,张老爷擦了一把汗,“犬子和侧福晋幼时交好,犬子当侧福晋一直是妹妹看待,李大人为人低调,草民等也只知道侧福晋嫁到了京城,从前也不知晓是做了贵人,往后草民一定好生教导犬子,让他牢记尊卑有别。”
李文烨也觉得尴尬,他讪讪解释道,“贝勒爷有所不知,下官为免去不必要的叨扰,也不想给贝勒爷您找麻烦,就没说出小女嫁给了何人,没成想今日竟让主子受了委屈,实在是下官之过。”
“李大人,看在侧福晋面子上,今日之事本就不是大事儿,爷也不想计较,且散去吧,至于侧福晋的事儿,给爷做侧福晋不算委屈吧?有什么不便说的?你说是吧?”
李文烨点头,忙让管家送张家父子离开,四爷随即就去了内院李云琴出嫁前的院子,李夫人闻讯儿赶来,上手就揪着自己夫君的耳朵,“老爷这是弄巧成拙了吧?当初妾身就说,云琴的事儿不该瞒着张家,老爷总怕被人说自己趋炎附势卖闺女?如今可好了,还好贝勒爷没生咱们闺女的气,不然咱闺女如何在贝勒府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