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云琴如此有哲理的话,四爷愣住了,“琴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往日不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吗?怎的今儿脑子就转不过弯来。”李云琴抿嘴一笑,“二哥被废了太子,本以为自己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谁知道竟然还能再复立为太子!那王爷觉得他心中会怎么样想?”
四爷陡然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二哥以后会觉得自己做再错的事儿,即便再被废了太子的位置,也还能再坐回去,那么二哥行事将肆无忌惮,终究会触怒皇阿玛!”
“这只是其中一点,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但只要皇阿玛一句话,这个位置也不是非二哥不可。在太子之位上,二哥可以享受到众多好处,朝中大臣,谁不对他另眼相待?宫里宫外每个人对二哥都毕恭毕敬的,可这段日子二哥失去了太子的位置,王爷应该能看到那些墙头草们的态度,您觉得二哥心中会如何想?”
“还能如何想?荣辱都全凭皇阿玛一句话,他自然是恐慌的。”
“贵为太子,距离天下最尊贵的那个位置本只有一步之遥,如今是太子还是庶民都只能由着别人做主,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起什么不臣的心思呢?”
李云琴从四爷手中夺过白玉碗,“当父母的,可以给儿子宠爱,可以给儿子荣华富贵,可以给他一切自己所能给的东西。但唯有一条绝不能给,试问自己的性命天下有几个人愿意给孩子的?”
四爷满脸惊骇,接着摇了摇头,“他不是个傻子,这种事儿怎么能做呢?这可是杀头的罪!”
“若是他犯下的事本就该是杀头的罪呢,与其被汗阿玛发现,有可能保不住性命,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李云琴不屑地撇撇嘴,怅然道,“有时候人做错事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佛家有云,一念佛,一念成魔。”
“你倒是了解他!”不知怎的,四爷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爷怎么没有见你这样去剖析爷的心思呢?”
“不是王爷您要来和妾说这些吗?怎的妾听着这话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呢?”
李云琴失笑出声,“王爷您怎地因为这样一个人就吃醋了呢?我是研究了他,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杀了他!而且要做绝不能拖累咱们的前提下去杀了他!”
四爷看着李云琴,有些失神,“没想到你竟然不心软了?”
我心软?若不是为了不坏自己的修为和功德,他妹的,除夕那天我就弄死他!李云琴心中发狠,脸上却只是微微一笑,“还不都是被逼的?”
“是爷没有护住你!”四爷长叹口气,“爷从前只当自己不争不抢便没什么麻烦了,后来才发现,这世界上,你不想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你!你放心,那个位置,爷要定了!”
“那您可要做好一直斗下去的准备了,高台之下累累白骨。”
“总比我们一家人的白骨被人踩在脚下好!”
这话倒是真理!一将功成万骨枯,谁又甘心做功劳背后的牺牲品?李云琴知道,四爷从前并不是多热衷于争抢那个位置,更多的只是想为百姓做些正事,能激起他的斗志倒也不错。
太子也猜到了四弟胤禛和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倒是担心四弟会投奔到老大那儿,只是他如今出不去毓庆宫,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