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却突然间开口了,“汗阿玛,儿臣以为吏部侍郎王掞王大人可担此重任,王大人是前朝首辅王锡爵的曾孙,学富五车,饱读诗书,曾任翰林院的编修,为人也恪瑾奉公,在朝中受到各位大臣的敬重。”
“诸位爱卿觉得呢?”
眼见一直都不怕得罪人的雍亲王提出了一个人选,这项苦差事终于能有人接了,朝臣们能有什么意见?自然是挨个附和,一时间竟把王掞夸的绝无仅有。
“既然各位爱卿都赞同雍亲王的话,那就这么定了,王爱卿,朕这个儿子可就交给你教导了!”
在同僚们同情的目光中,王掞只能跪地接旨。
康熙三十八年七月末,废太子胤礽终于出了毓庆宫,重新坐到了太子的位置上,圣旨传到毓庆宫时,瓜尔佳氏忍不住热泪盈眶。
胤礽愣了下,才恍惚地接了圣旨,转头出门就去乾清宫谢恩了。
他在殿外等着的时候,雍亲王胤禛从乾清宫内走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太子扯了扯唇角,“四弟和孤生疏了啊,这几个月都没见你来看看孤?”
“太子殿下位高权重,不缺臣弟一个人探望。”
“孤听说,你给孤找了个师傅?”太子皮笑肉不笑,“张英才告老还乡几日啊,你就这么见不得孤痛快?”
“太子慎言”,四爷拱了拱手,“此事是汗阿玛决定的,太子若是对此有什么意见,汗阿玛就在里面,您可以自个儿同他说。”
“哼”,太子轻蔑地哼了声,压低了声音,“老四,王掞是你的人吧?别以为弄个你的人来监视孤,担上个师傅的名头,孤就怕了他了。”
“太子多虑了,朝中最忌官员结党营私,臣弟岂敢知法犯法?”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越发凝重,站在门口的李德全眯了眯眼,“太子殿下,皇上请您进去呢!”
太子这才回头望了门一眼,以极低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四弟,在女人方面,孤可是从来不会善罢甘休的人!”
这句话说完,他就大步往前走了。
四爷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鼓起,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似乎还隐隐在跳动。
他突然回头,看了看太子的背影,眼底是再也藏不住的杀气。
听闻四爷在前院的布库房将侍卫们打伤了,正在给几个孩子讲故事的李云琴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看看女儿,“云朵,额娘曾经跟你讲过这个故事,今天就由你讲给弟弟妹妹们听,好吗?”
“好!”云朵乖乖地点了点头,“额娘,你快去看阿玛吧,阿玛发起火来很可怕的,可别真伤了那些侍卫们,他们人都挺好的。”
“云朵真乖,额娘先谢谢你。”笑着摸摸女儿光秃秃的脑门,李云琴回过头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等他们走远了,确定几个孩子什么都不会听到时,李云琴才问苏培盛,“好好的,王爷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