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她取用的多,你可以不给啊”,李云琴瞥一眼账目,淡淡道,“你比她身份高,又管着账房,你不给,她能拿的走?”
“可她总是搬出王爷来,说是王爷要进王爷要用的,婢妾”
“你怕她在王爷面前哭诉你苛待她?”李云琴笑笑,“你可是我的人,她算什么东西,就算王爷想动后宅的账,也得给我招呼一声,你怕什么?王爷若是找你不痛快,你尽可以差丫头喊我。”
“这样会不会连累福晋您?”宋氏生性怯懦,凡事都想的多,有些为难地看看李云琴,“婢妾听说,王爷这半个月都不大来您这院子,除了前院的书房,也就是那两个格格院子里了。”
“怎么?你觉得我失宠了?”李云琴捂着嘴笑起来,“宋姐姐,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只盯着这些呢?我问你,就算我真的失宠了,你当如何?投靠钮祜禄氏?她是能给你傍身的银子还是能给你养老?”
宋氏摇摇头,“婢妾不是这个意思,婢妾从不觉得您会失宠,婢妾是说,可能钮祜禄氏在中间捣了什么鬼,才让您”
“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有时候啊,蹦跶得欢,不见得就是好事儿”,李云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宋氏顿时安心了,“婢妾就说嘛,一个新进门儿的格格,怎么就能猖狂起来,原来是福晋您不愿意搭理她。”
宋氏又说笑两句,转身就离开了。
宋氏以为钮祜禄氏因为年轻和家世得了四爷的青睐,殊不知,四爷此刻在书房里,却对着几页纸发呆。
地上跪着的人久久没见主子开口吩咐,有些疑惑,大着胆抬起头来,“王爷”
“哦”,四爷这才回过神儿,“你起来吧,辛苦了,这就是你打探来的全部消息了?”
“是,王爷若是觉得不够,奴才可以再去打听,费费力气,兴许还能问出一二来。”
“暂时不必了,你退下吧,此事记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嗻。”
钮祜禄青枫,四爷的手缓缓划过纸张上的一些字眼,眼眯了下,有意思,自幼学棋、棋艺精湛,和他下棋却分明一窍不通!曾学过两年琴,学过几个月的画,却不通文墨,连赏鉴都不懂!不爱读书,只识些许字,却口口声声称自己几乎读了所有的话本子,真是有趣,一个人性情如此大变,到底是为什么呢?
四爷不大能想明白,索性先将这个问题放到了一边儿,只要不危害自己的身体、不危害王府安危,钮祜禄氏这么个猫狗一样的存在,也无须费心思。
“苏培盛,刘太医给福晋请过平安脉了吧?怎么说?”
听到屋内传来王爷的声音,苏培盛忙进门,恭敬地回话,“刘太医说福晋一切安好,只是观脉息,恐怕还是双胎。”
“双胎?”四爷皱起眉来,“多子多福爷倒是高兴,只是福晋的年纪也不小了,这身子可能承受得住?”
“奴才斗胆问过刘太医了,太医说福晋身子康健,只需要注意孩子别吃得太大,想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