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玉这句话仿佛水溅到了油锅里,登时惹来一阵子的骚动,无论是京城的秀女还是外地的秀女都变了脸色,这句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年如玉本就人缘不好,外地的秀女倒是不敢说什么,京城的姑娘,尤其是家世不错的姑娘就开口了,“可不就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来了,这什么不尊女德的、不守妇道的都没被撂牌子,往后还不知道多少姑娘跟着学坏呢!”
“你说谁呢?”年如玉脸色一红,“你们瓜尔佳家的姑娘就德行就好了?理郡王福晋善妒打压妾室,如今谁不知道呢?”
“我姑母打压妾室那也是妾室不守规矩,哪个当福晋的愿意瞧见自己的地位被个奴才给压了?瞧年家格格这样不忿的模样,莫不是也想像李佳侧福晋一样?也是,我险些忘了,宫宴上年格格都敢对四福晋使那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说不定将来就是第二个李佳侧福晋呢!”瓜尔佳氏的侄女儿撇撇嘴,一脸的不屑,赫舍里家的姑娘投过来一个赞许的目光,她的姑母在佟家那是受尽了妾室的欺侮,如何能不感同身受呢?
年如玉气得脸色铁青,“休得胡言乱语!”
诸位秀女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没人理会年如玉的委屈,年如玉气得扭身就走了,花盆底踩在地上发出泄愤的声音。
小瓜尔佳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就这水平?也不知道怎么魅惑的雍亲王,瞧着吧,四福晋可没有那么好的软性子,往后有她吃亏的时候!”
旁边有一格格接口道,“四福晋性子可好了,看年家格格这骄纵的模样,我都担心四福晋会不会同佟家二爷的夫人一样”
意识到赫舍里氏的侄女儿就在当场,那秀女自知失言,忙捂着嘴不再说了,小赫舍里氏苦笑了一声,其实家里头是支持姑爸爸和隆科多大人和离的,可奈何姑爸爸自己不同意,如今倒是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年如玉委委屈屈站远了,等宫门打开,有人来喊了才超前走去,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跟着人群往宫里头,复选时候依旧没有见到宫内的娘娘,只是来了几个娘娘宫里的管事姑姑代为看阅,宜妃宫里的姑姑站在年如玉面前站了会儿,眯着眼看了看,而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复选中的秀女是要留在宫里几日让诸位嫔妃验看德行的,到了皇上这般年纪,老资历的嫔妃根本不会再想着同小姑娘争宠,她们更多的是为自己家族或者自己孩子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住在储秀宫的秀女已经被宜妃、惠妃、荣妃等诸位娘娘都召见过了,但唯独年如玉好似被人给忘记了,她渐渐有些坐不住。
偏巧这日,隔壁屋子里的色和图氏被小佟佳氏给召见了,就有人传言没准儿贵主儿是要将色和图氏指给雍亲王做妾,年如玉有些心慌,她脸色有些难看。
同屋住的好巧不巧正式那日在宫门口儿和她有过不愉快的小瓜尔佳氏,对方瞧她脸色难看,忍不住笑起来,“有时候啊,有些人机关算计都未必如意,倒不如那些不争不抢的,命数这事儿谁能说得准呢!”
剜她一眼,年如玉暗自拿了主意,她买通了宫女儿将信儿送了出去,李云琴正坐在宜妃屋内喝茶,听到储秀宫的掌事姑姑禀报了,抿唇笑起来,“就知道她沉不住气,难为年家那些人都那么有心思,却养出这么个女儿了。”
宜妃冷笑两声,“到底是小门小户儿出身,就算现在身份高了,也还是那股子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