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丞相有什么想法?”高君远好脾气的问道。
既然已经知道军中眼线是谁,又知道了如何联系上那眼线,丞相如今的价值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不过高君远不想再浪费人手去处理这些情报,那眼线本来就是丞相的人,管理起来也方便一点。
被提问的丞相眼中迸出凶光:“杀了他,战场上的意外多了去了!只要让他的死看起来像是战死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高君远摇了摇头,这丞相莫不是吃错药了?就算看起来不像战死又如何?他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尊贵的丞相吗?现在人人都知道他通敌叛国,害死一个小小的将军又如何?这时候还怕暴露?是不是太晚了?
但是高君远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丞相意思办吧。”
于是丞相嘀嘀咕咕的回去了。
高君远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沉思半响,还是唤来了一个这几日看管丞相的亲卫:“丞相这几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亲卫想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冒着被将军斩首的危险,道:“半夜睡觉老说梦话算不算?”
高君远抿唇瞪了亲卫一眼,挥手道:“下去。”
亲卫尴尬的笑了一下,行了个礼退下了。
其实这也挺不对劲的呀。一个平时起居都很有规律的人突然有一天日上三竿才起,晚上不到午夜不睡,睡了还极其不踏实,整夜整夜的说梦话,好像有人要杀他一样。
亲卫觉得这还是很不对劲的。但是他不敢说,要是有什么烦心事,那也是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如果那个什么劳什子丞相只是被那个突然出现的晋远吓到了呢?当初屠了人家满门,现在见那家人没死绝现在回来了,再加上他现在又落得个这样的境地。害怕一定是有的,亲卫想。
于是愈发不敢拿这个事去烦将军了。
高君远一直都想速战速决的,战帖也下了,可是最后这场仗却没有打起来。
皇上的八百里加急书信到了。
萧洛看到上面的名单的时候差点跳起来。
这上面的人数如此之多,驸马究竟何时就开始通敌叛国了?这么一想,萧洛不免心下一寒。
到底什么样的势力才能把这些细作安插的如此紧凑?如此无声无息?说驸马,丞相和华贵妃通敌叛国,说京城中眼线移除,将士可以安心在前线建功立业。是真的么?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呢?
岐王告诉他:“古往今来,谋反和外战都是一个国家的大事,要是一起发生,从来都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据消息说丞相已经逃到敌军营中了,既然他是与李贵合谋造反,那么李贵知道的眼线名单他也一定知道。高君远在军队还没有修整的情况下公然给我们下战帖,只怕是通过奸细了解到了我军形势,想要速战速决。毕竟漠北军在此地已经耗费多时了。”
岐王说的太对,所以即使萧洛自己也想速战速决解决漠北那些宵小却也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给高君远写了一封檄文。
文中痛斥高君远的阴险狡诈,言辞间狠不能将高君远大卸八块方泄心头之恨。
高君远拿着萧洛用箭射进自己营帐里的那份檄文,叹了口气。
“真不知中原人都是个什么头脑,我漠北扶持那个李贵那么多年,给他弄了这样一手好棋,这样也能把棋局打成这么一副稀巴烂的样子我也是服了。”
高君远把檄文往地上扔去:“各位将军有什么想法?”
一位将军思索一会儿走出来对高君远说:“王上昨日的军令元帅也看见了,这时节实在不宜开战。既然敌军也有此意,那不如顺水推舟解了这个战约。”
高君远看向别的将军。将军们皆是一脸此言有理的样子。
于是高君远又修了一封书,差人给萧洛送去。
嗯,军中的细作也不必联系了……
大营中,萧洛与岐王,晋远谈论着如何在不惊动细作的情况下除去他们。
忽听有人报:“漠北的谢战书!”
萧洛瞥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岐王和晋远两人,然后接过了那谢战书。
萧洛翻了翻:“这高君远是不是吃错药了?难道被人掉包?”
谢战书中毫不拖泥带水的解除了那个战约把萧洛狠狠吓了一跳。以高君远的性格,萧洛还以为他会趁机提出什么条件呢。
至于有没有理,符不符合道德,那完全在高君远考虑的范围之外。
萧洛把谢战书递给岐王。
岐王也看了看,然后道:“如元帅所想,那高君远的性子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更遑论什么道德不道德应该不应该。能让他作出如此决策的人必然能伸手军中事务。”
“还必然比他官大。”晋远接道。
“在漠北能插手军中事务,比高君远官大,还能让高君远听命行事……”萧洛沉吟道。
“漠北王!”萧洛和晋远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