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到雍康,像是见到救星,跪走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裳下摆,可怜道:
“我去城隍庙上香,可谁知道这几个毛贼恰巧也在里头,于是衙役便把我捉来,硬说我和这几个毛贼合谋偷盗,老爷,你可千万得替我做主……”
雍康不敢接伙计的话。
他先小心翼翼地看向县令,见县令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来,心里打着鼓:
“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那名捉伙计来的衙役冷笑一声,“雍掌柜,没什么误会,我亲眼见他从你家商号出去的,他一路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似的,一到城隍庙,便去找这几个毛贼,分明是早就约好的!”
“你跟踪我?”
伙计惊骇地看向衙役。
雍康灵机一动,亦佯装恼怒地指责道:“你平白无故跟踪我家伙计,是何道理!”
却是县令答道:“是本官让他跟着的,你们雍家商号寻找失物的效率高啊,就算是官府,也只能望其项背,前几日本官派人去雍家商号讨教,你们说什么,是商业机密,不肯透露。”
“本官代天子牧民,如何能不如区区一家商号?你既然不肯教,那本官就只好派衙役跟着偷学了。”
“谁成想,衙役跟着你的伙计,没学到捉贼的方法,反倒是撞见了你家伙计和这些毛贼私会!”
说到最后几个字,县令骤然加重音量,一拍惊堂木,喝道:“雍康,贼喊捉贼的实情已清,你还有何话可说!”
其实他根本不惦记雍家商号所谓的独门手段。
方才那番话,也只是为了找一个能够说服众人的,合理地跟踪雍家伙计的说辞。
雍康脸一白,心知既是早就被官府盯上,那就无法粉饰太平了。
若要保住自己、保住雍家商号,就得找一个替罪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