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楚怡含便和宋岭支说了要去皇宫赴宴的事情。
宋岭支今日在外处理政事,并未上朝,只穿着一身墨色锦缎制成的家居长袍,流云纹滚边,墨一般漆黑的眸子在白玉似的脸上显得更为深邃。
褪去了初见的凛冽,宋岭支这会倒不像什么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反而有点粉面小郎君的味道。
楚怡含痴迷地望着面前的帅脸,旋即反应过来,在心里朝着自己吐口水。
果然男色最为危险!
她居然对着宋岭支犯花痴,楚怡含要对自己无语了。
宋岭支看她盯着自己又迅速收回目光,一会儿脸上神色又五彩斑斓,好生精彩,不禁勾起唇角嘲讽:“王妃这是看本王看得痴了?”
楚怡含心里无地自容,只能强装冷静,瞪了一眼宋岭支:“喜欢美人乃是人之常情,谁让王爷长了张如此张扬的脸,不怪本王妃多看几眼。”
明明是楚怡含偷窥自己不好意思,又死鸭子嘴硬,话里行间还犹如登徒子一般,亏得宋岭支懒得与他计较。
宋岭支一向生的十分好看,剑眉星目,肤色白皙,脸型若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唇红齿白,俊美异常,放在哪一堆青年才俊里,都是不失颜色的。
只因为身份尊贵,遇到的人不是不敢正眼看他,便是只注意到了他浑身凛冽的气场,倒是少有人注意他的外貌如何。
故而坊间年年评选京城三大美男,宋岭支从未上过榜。
如今怕也就只有楚怡含会看着他这张脸流口水了。
宋岭支尴尬地轻咳一声。
楚怡含倒未曾注意到,心中鄙夷了自己一会后,一心都扑在回味今日听到的宫中八卦上。
坊间传闻那位皇太后身边最为宠爱的公主,是当初赵淑妃被打入冷宫前所生。
温阳公主如今也到及笄将要嫁人的年纪,故而这次春宴,皇太后除了聚起一众大臣女眷赏景,也有替温阳公主相看夫婿的意思
将赵淑妃整的那么惨,又尽心尽力替她养女儿,楚怡含一时间对皇太后蔚然生敬。
皇家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他们这些穿越者可以理解的。
皇太后自己膝下唯有小皇帝一子便再无所出,新帝方才登基不久,年纪尚未及弱冠,却聪敏过人,小小年纪,已经有帝王气质。
思及此,楚怡含微张凤眸,瞟了眼对面的宋岭支。
若她没记错,当今皇帝还是宋岭支扶上位的。
明日便是前去赴春宴的日子,楚怡含差了人前去取来定制的衣袍,便饶有兴味地唤来府里的丫鬟替自己试妆。
前去赴宴的衣袍是在京城里有名的制衣坊加急赶制的,楚怡含选了黛紫色的丝绸料子,用银丝绣了云纹镶边,衣袂上琼花团簇,端的是一派高贵大气。
毕竟如今的身份是摄政王妃,楚怡含穿着自然不能失了身份,丢了摄政王府的脸。
古人穿衣十分繁琐,府里几位丫鬟一同上阵,像裹粽子似地给楚怡含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衫。
还好如今不过刚刚入春,要是入了暑,穿成这样,估计不一会儿便会闷晕过去。
对着铜镜梳理发髻的时候,楚怡含发现自己眼下居然有一块的胎记。
穿越过来这几日,楚怡含心里忙着接回楚瑜和取得宋岭支信任的事情,很少仔细对着镜子端详自己。
她竟从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有这样一块可怖的胎记。
她阻止了身后莲翘梳理头发的动作,附身凑近了镜面,用手碰了碰脸上那一片斑驳。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