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也是那种最便宜的球鞋。
成阿岚戴了一顶旧帽子，按照林康泽说的那样，早早出门，下了车，直接去摁门铃。
秋兰是徐成哲家新来的保姆，三十岁左右，是他们家家政公司的金牌，不认识周临西，问：
“你找谁？”
“我找你们家老太太，林澜。”
“好的，你稍等片刻。”
秋兰去转告林澜，林澜一听保姆的描述，猜到来者是周临西，庆幸丈夫和朋友出去了。
“秋兰，你现在就去把她带过来。”
秋兰点头，转身去邀“周临西”进屋。
“来，坐过来，让我多看几眼。”
林澜想看看周临西脸上有没有女儿的影子，哪怕就一丝一毫也心满意足。
“怎么不喊我了？”
“怕给您丢人。”
“知道丢人还来找我？”
“周临西”顿了顿，“我也是走投无路，希望外婆帮我一把。”
林澜松开“周临西”的手，斜眼去看她，“到底因为犯了什么事被关进去？”
“外婆，求您给我一点尊严，我知错了，以后我必定会改头换面，好好做人，不会再给徐家摸黑了。”
林澜心一颤，听到摸黑两个字，大脑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小女儿徐玲，只因为徐成哲说了无数遍，她不想听也得听着。
“判了几年？”
“周临西”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恰好这时候秋兰走过来：“夫人，老先生回来了。”
林澜眉头一紧，故作镇静，“秋兰，你带临西从后门出去，让她在杜鹃花那里等我。”
“周临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从后门离开，但她只能够跟着秋兰，桃花梨花杏花她见过，可杜鹃花不知是什么花，走错了，停在了一丛波斯菊旁边。
时隔半个小时。
林澜穿过回廊匆匆出门找人，寻了半晌，终于看见周临西。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林澜说话间左右扭头看了几眼，拉住周临西的手背过身。
“你要是以后来找我，最好是周三来。”
“周临西”不敢问原因，忙点点头。
林澜有几分纳闷，周临西怎么就变得如此乖巧，难道是因为坐了牢的缘故？
“你现在住在哪儿？”
“跟同事一起租房子。”
林康泽猜到题，已经给了成阿岚答案。
“现在做什么工作？”
“暂时还没有工作。”
“没工作怎么租房子吃饭啊？”
“周临西”不记得林康泽告诉自己的话，结结巴巴说：“硬着头皮过下去。”
“你现在是有案底的人，想要跟从前一样风光肯定是不可能的。要是你不嫌弃啊，我朋友女儿家有间服装厂，你去哪儿做吧。”
“好。”
林澜砸咂舌：“这么快就答应了？”
“周临西”听着不对劲儿，绞尽脑汁想了想。
“现在能够活下去就够了。”
“你知道就好，人啊，就应该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做事情。只要你听话，不再惹事，我还是你外婆。要是你不听，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周临西”直点头：“外婆说的是。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外婆。”
“你说。”
“我想知道妈被埋藏在那里，我想去拜一拜。”
林澜眼眶慢慢红了，偏过头，“改天我再告诉你，这会儿我累了，你走吧。”
“外婆，谢谢您，您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周临西”又喊了一句：“我会好好听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