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安子端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守在景迄门外,看样子不止不会帮她,而且还等着奚落她几句。
事实证明是她把人心想得太简单。
大约因为她长得跟景迄的白月光相似,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了李进想让她伺候景迄的意思,并且他还为她制造了不少机会。
除了他的善意,他的徒弟小安子对她也讨好有加。
她心里下意识的就把他们当做了同一阵营的人,谁想到今日就被狠狠坑了一把。
李进想让她伺候景迄,是怕自个主子寂寞,给主子拉皮条。
他对景迄如此忠诚,又怎么可能跟她是什么统一阵营。
今夜就是一个陷阱,从小安子让她接人开始,她就踏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明知道今夜是被人坑了,她现在却做不出什么反击,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可怜巴巴的来求他们帮一帮自己。
心中的气憋得越厉害,苏翘眼圈便越红。
她上前低声朝小安子道:“安公公,可否为我通传一声……殿下误会了我,我想跟殿下解释。”
面前的女人杏眼含泪,神态怯怯,端得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看得小安子心中道了声可怜,不过心里却没升起丝毫怜悯。
“翘儿姑娘这是何必,殿下清明,要是真有什么误会,难不成能冤枉了你。”
“可我没有……”
“翘儿姑娘不必跟奴才说这些,这些辩解奴才听了没用,倒是姑娘你吵到了殿下办公,这罪责咱们谁都担不起。”
一个时辰不到,小安子就变了态度,脸上虽然还是笑盈盈的,但眼里却冷淡得很。
“那我在这处等到殿下召我。”
苏翘站在一旁,小安子瞧了她一眼:“翘儿姑娘这也太省事了,没见人犯错是站着等主子召见,说是做错了事,但翘儿姑娘你可没半点认错的态度。”
闻言,苏翘就是一怔。
知道景迄这会儿不会听她解释,但是她却不得不过来把样子做齐全。
要不然景迄才发现她跟楚庭锦私自见面,她就回屋子睡觉这算是什么事。
她做好了站一夜的准备,谁想到小安子竟然让她跪着。
对她来说,她宁愿站一夜也不愿意跪一刻。
景迄又不是她家刻在碑上的长辈,凭什么她要跪他。
而且今日她算是做错了什么?
别说原主只是给楚庭锦写了情笺,就是原主跟楚庭锦睡了,那也是原主乐意,是原主曾经的事。
男人真是恶心,若是去偷腥,恐怕偷的女人有别的男人,他们还觉得刺激,但要是规规矩矩的女人,曾经给别的男人写一封信就罪不可恕了。
“不然奴才给翘儿姑娘寻个软垫过来?”
小安子见苏翘没立刻跪下,躬着身子像是为她着想般说道。
他们当内侍的不像是罗三他们在外做事的侍卫,罗三不知道殿下没碰过其他女人,但他跟在李进身边做事,自然有所察觉。
殿下干干净净,又怎么可能容得了他第一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定下生死盟约。
苏翘这回是翻不了身了。
瞧着她小兔子般的眼睛,小安子升起了逗弄她的心,越是感觉她不想跪,却是想逼她跪下。
感觉到小安子的恶意,苏翘却无法反抗。
他不提她可以一直站着,但是他既然提起,她便不能不跪。
“不必劳烦安公公,我做错了事,又有什么资格能用软垫,是该跪着求殿下原谅。”
在台阶跪下,苏翘背挺得笔直,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命才这般,现代那些人演古装戏也不是跪来跪去,就当做她这是在做什么行为艺术,而不是在承受侮辱。
欣赏了苏翘的跪姿,小安子弯腰笑笑朝苏翘道:“翘儿姑娘可好好跪了,你要是心够诚,殿下一定会原谅姑娘。”
小安子嘴里的气喷洒在了苏翘的脸侧,让她胃里翻滚,涌出一阵恶心。
扒高踩低,小人嘴脸不过如此。
“那边是怎么回事?”
“像是走水了……”
苏翘跪了一会,听到了几声罗三和属下说话的声音,侧眸看向远处,隐隐好像看到了几丝火光。
正好了,她今夜恐不得眠,苏府的众人正好陪她一同,细品这冷清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