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中秋节。
中秋节是阖家团圆日, 每年宫里都会举办中秋宫宴、赏花灯,一般情况,进宫与宴的都是宗室。
不过今年的中秋节, 昭元帝在宫里举办中秋宫宴, 与宴的不仅有宗室,还有京中品以上的朝臣及外命『妇』。
温水作为被皇上册封的郡主,然要进宫与宴的。
一大早,她就进宫。
她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慈宁宫里,太后、太子妃、二皇子妃和后妃、公主皇子等都在,欢聚一堂,格外热闹。
见福宁郡主到来,太后招手将她叫到身边, 拉着她的手打量, 怜惜地说:“听说你前些日子出了, 可怜见的, 没受伤罢?”
温水被绑架一, 因裴织令封口, 知道的人并不多。
所以太后也没众说得太明白, 省得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对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而言, 是致命的。
温水乖巧地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幸亏有太子妃, 臣女没什么。”
太后见她确实无,拍拍她的手,拉着她继续说,说的都是玉米和红薯的种植之。
昭元帝会宣朝臣和外命『妇』进宫与宴,目的便让众人尝尝玉米和红薯做的食物, 以便让他们更好地了解到这两种食物,明白它们有多难得。
这也是他的功绩。
作为发玉米和红薯、并将它们种出来的人之一的福宁郡主,然备受注目,太后此众给她脸面,也是正常的。
殿里的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
今年京城里出了很多新鲜的东西,玻璃、香皂风靡整个大禹,为国库赚得满盆钵,连皇帝的私库都始充盈起来。但世人最关心的,还是高产粮食,粮食是百姓的命,是人立足的根本,一个国家稳定的底气,但凡只要和它们涉及到一点关系的,都会让人不由驻足细听。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没有丝毫的不耐,甚至巴不得福宁郡主多说一些。
温水不辜负她们的重望,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种植之,说到最后,已是口干舌躁。
太后笑呵呵地让人给她看茶,感慨道:“这玉米和红薯不仅高产,口感和味道都很好,虽说是粗粮,但却很是养身,你们日后都应该多尝尝。”
众人都是一阵附和。
不过却有不喜的。
康平长公主突然道:“福宁郡主年纪也不小了,总是在泥巴里混,也不知道日后嫁入什么样的人家。”
此一出,殿众人默了默。
康平长公主这一点都不委婉,就差指着温水的鼻子说她是泥腿子了。
哪个贵女像温水这样,成天跑去地里和庄稼打交道的?就算她的功劳确实大,也不掩盖她粗鄙的行为。
有些想得深的,觉得康平长公主是指桑骂槐,借着温水拐弯抹角地讽刺太子妃。
毕竟月份那会,太子妃和温水一起去凤丘山的庄子里种田,两人可是在庄子里一住就是一个月,后来又去了京郊附近的庄子陆陆续续地住着,分明就是去伺弄庄稼。
哪有贵女像她们这样的,好好的贵人不做,学那些农女作派,日日与泥巴作伴。
太后听到这,脸『色』就落了来。
只是大庭广众之,她不好给女难堪,不轻不重地道:“你胡说什么?咱们福宁是个俊俏的孩子,今又是郡主,京中优秀郎哪个嫁不得?”她对温水道,“福宁放心,哀家一定会好生给你寻『摸』个角俱全的夫婿的。”
这一出,在场不管有什么心思的都收敛了起来。
她们哪里看不出来,太后摆明着要为福宁郡主撑腰,管了福宁郡主的亲,由不得旁人说什么。
丽贵妃听到这,喜上眉梢。
太好了,她一直担心外甥女真的要拖到二十再嫁人,若是太后出面,肯定不拖那么久。
温水脸皮微僵,她真的不想在嫁人啊。
她求助地看向太子妃,得到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渐渐放松来。
只有康平长公主脸『色』难看,缩在华服中的手指紧紧地掐住手心。
宣仪郡主见状,担心母亲又说什么得罪人的,赶紧道:“外祖母说得对,温姐姐是个好的,有外祖母看着,日后一定会嫁个角俱全的好夫婿。”
太后脸上『露』出笑容,“哀家的宣仪说得对。”
气氛很快又恢复和乐融融,众人仿佛没有听到刚康平长公主故意刁难的,继续奉承着太后和太子妃。
见太后面『露』疲惫之『色』,众人识趣地告退,让太后歇息。
康平长公主母女俩留了来。
太后将殿内伺候的宫人挥退,找了借口支走外孙女,沉着脸盯着女,目光凌厉,“你刚到底想说什么?”
“娘,有说什么?”康平长公主故作不解。
太后今却不选择息宁人,声音含怒,“你刚说那,是讽刺谁呢?莫不是忘记了,秦氏祖上也是泥腿子出身,若没有太、祖年打天,给后代子孙打这片江山,你说不定也是个在乡混的泥腿子呢!”
康平长公主震惊地看着她,“母后,您竟然为她们骂?”
“哀家这是骂你吗?哀家这是在点醒你!”太后面『露』失望,发这女真的被帝宠坏了,不管她何努力,仿佛都掰不过来。
康平长公主不服气地说:“女哪里说得不对?您看太子妃和福宁,好端端的总往庄子里跑,不知情的还以为母后和皇兄苛待了太子妃,让她连皇宫都待不去。您就不怕世人笑?”
“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太子妃和福宁去庄子看庄稼,这是利国利民之,他们又不蠢,怎么可拿这种说嘴?”
太后真是为这女『操』碎了心,明明很多情都掰掰碎地和她说,为何她总是听不懂,或者只听己想听的。
她难掩疲惫,“行了行了,哀家不想听你说,省得哀家被你气得心口疼。”
康平长公主咬住嘴,满脸不服气,但也怕像上次那样将母亲气出个好歹,只愤愤不平地嘴上闭。
正好宣仪郡主端着茶点回来,发殿内的气氛不太好,心知母亲定然又惹外祖母生气了。
她心里担心,却也不好询问,只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盈盈地迎过来,在母亲和外祖母之间和稀泥,将这揭过。
太后接过外孙女递来的茶喝一口,欣慰地说:“还是宣仪乖,你要是有宣仪一半的懂,哀家就安心了。”
康平长公主冷笑道:“宣仪是的女,她然是乖的。”
太后顿时想将手中的茶泼到她脸上,让她醒醒神,省得总是没有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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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随着丽贵妃婆媳俩一起去了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