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那张铁青的脸转紫变绿,下巴上颤巍巍的白胡子都似要气的打卷。
回了屋,关上门后,白沐对丁璎珞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纵是不愿意,也要和人解释清楚,这叫礼节,明白吗?”
丁璎珞连连点头,憋笑几乎要憋出内伤。
她相公刚才那一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只怕没少叫高大夫难堪,还不如不理他的。
看着白沐迎光而坐,金色洒向他的睫毛,在眼下留出一道扇形阴影,丁璎珞突然心绪轻快的想,似乎这样的日子也还不错。
那日张氏又作又闹,被白贵冷着脸训斥一番后,倒是安静了下来。
只是每次见到丁璎珞虽不在出言嘲讽,却也总是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吃了丁璎珞一般。
天气渐冷,寒风总是打着转的冻人手脚冰凉,这日,白沐和白贵不知去了哪里,丁璎珞独自裹紧衣服守在炕边取暖,就见外头来了个女人。
“丁妹子在家吗?”
来者文文弱弱,声音不比蚊子大多少,亏得丁璎珞耳尖这才将人迎了进来。
“妹子,听我娘说,你会看病?”
来者丁璎珞认识,是同村的二丫。
丁璎珞也不隐瞒,打量她,“你怎么了?”
二丫看了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贴近丁璎珞支支吾吾的吐出几个字,“我那个,好几天,没来了。”
“哪个?”
丁璎珞一提音量,把二丫吓了一跳,眼角几乎要涌出泪来,“那个就是月事。”
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时代就这样,所有女人对此忌讳莫深,丁璎珞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我不敢找高大夫去看,听我娘说你会看病,就想着找你瞧瞧。”
丁璎珞也不推脱,捉过二丫的手腕细细把起脉来,“多久没来了?”
“有……有一个月了。”
“上一次房事什么时候?”
……
久久没等到回话,丁璎珞一抬头就见二丫一手搓着衣角,面上潮红一片。
“记不……不清了。”
“你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脉象犹如滑盘走珠,绝不会错。
“真的?”
方才一脸羞涩的二丫登时瞪大眼睛,满面不可置信,得了丁璎珞再一次确认后,这才欢天喜地起来。
“太好了,谢谢妹子,我得把这消息告诉我娘去。”
欢喜之下,二丫一脸喜悦的小步快走出去,正好撞见刚回来的白沐二人。
“呦!这是怎么了?”白贵进屋搓了搓手,随口问道。
“她有喜了,回去告诉她娘去了。”丁璎珞上前,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果香,“你们干什么去了?”
“去了后山。”
白贵正扒着柴火,顺口说完,忽然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般,一下直起身子。
又见丁璎珞若有所思,心登时像个被打的鼓,砰砰直跳。
“后山?那山上是不是有南果梨呀?”丁璎珞却对他们的去向没多大好奇,只一心扑在方才从白沐身上闻到的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