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流殇突然跟季弦思谈起了公事。
“‘啸天’？我记得你今天的行程里没有这一项？”
季弦思秀眉微蹙，心猛地揪了一下。去‘啸天’不可避免会遇到明战。到时候，会不会很尴尬。
她不知道厉流殇特意带她过去，有没有意图？
“临时加上的。”
厉流殇偏头看了她一眼，深幽的眸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不用特别准备。”
似担心她找理由推脱，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
季弦思不好再说什么，轻轻得应了一声。
绚烂的朝霞染红了天际，映得她的脸颊愈发红艳。
虽然厉流殇让她不用准备什么，但她心里还是十分不安。许是因为，这是她和明战相认之后，作为厉流殇的秘书和他在公共场合首次见面。
她不能想象，明战见到她，会是怎样的神情？
吃过早餐，厉流殇让保镖将厉昊天和柳妈送去了笑薇农庄。他想让他们去陪陪肖蓁。其实，他也是想让季弦思能安心工作。
‘融兴’并购案已经到了中后期，接下来的工作任务会更重，更不能分心。
这是季弦思进入‘厉氏’集团之后，接手的头一个重要项目。如果没做好，即便别人不说什么，只怕她会对以后的工作失去信心。
她有商业天赋，他很珍惜。
季弦思和厉流殇同乘一车，行至中途，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水眸紧了紧。
“喂……”
“季弦思，是我。”
顾明月的声音‘钻’进季弦思的耳朵，让她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来电号码。
诧异，浮上了她的眼眸。
这个电话不是纪薇薇的吗？
对了，纪薇薇现在是顾明月的代理律师。
“厉夫人，你好。”
季弦思侧了侧身，偏头看向了车窗外。
漫天朝霞就像深浅不一的油画，跟着车子缓缓流动。
厉流殇眸光一缩，看了她一眼。眸底，起了一抹冷光。
顾明月这么早给她打电话，为了什么事？难道，从他这里找不到出路，所以想要从季弦思身上打开缺口。
她也太低估季弦思了。
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可不是一个肤浅的人。绝不会因为任何的利益妥协。
顾明月一而再再而三得找她，肯定是想要拿钱收买她，好让她撤诉。
若能用钱收买她，那她也就不是季弦思了。
果然。没说上两句，季弦思就义正言辞道。
“厉夫人，对不起。我父母从小教育我，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选择对我和我的孩子下手，肯定一定想到了这么做的后果。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突然加重了语气，嘴角凝出一抹冷笑。
“厉夫人，我偏偏就不识相了，怎么样？”
“没错……”
“你既然知道，那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他的手段……”
“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亲口跟他说……”
季弦思收回目光，回身坐好，伸手将手机递给了厉流殇。
“厉总，厉夫人有话跟你说。”
“季弦思，你这个下贱胚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厉流殇刚接过去，就听到了顾明月的怒骂。
“你再骂一遍？”
他剑眉一拧，寒声道。
简单一句，声量不高，却极富杀伤力。
电话那头的顾明月手指轻颤了一下，她脸色一凛，狠声回道。
“厉流殇，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