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精神萎靡,面黄肌瘦,脸上到处是疮包,他们有的瘫坐在地,有的站着,还有的则是漫无目的来回渡着步子。
他们的眼睛都有一个共同之处——绝望。
每个人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们知道被隔离就相当于等死。
周围有士兵不停的从里面抬着尸体出来,然后在离营地十几米远的地方将其烧掉。
而那些天花病人,早已经麻木,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某一个地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被抬出去的那一刻。
虞晚铉鼻子一酸,道:“走吧。”
两人离开了营地,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农家
眼看天色已晚,只好敲开了农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她头发花白,背也狠狠的弯了下去。
她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道:“你们……找谁?”
老人家的声音十分低沉沙哑,她手中举着一根蜡烛,照亮着虞晚铉和君莫离的脸。
虞晚铉道:“老人家,可否借宿一晚?”
“啊?你说什么?”老太太将耳朵凑近虞晚铉。
虞晚铉只好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老太太听清了。
她点点头道:“好,好,没问题。”说完,老太太转身进了屋。
虞晚铉二人跟了进去。
老太太的家里很小,但是十分整洁。
她拿出一袋干粮递到虞晚铉二人面前,道:“快吃吧,你们逃来此处,一定很饿了。”
二人对视一眼,原来这老太太已经他们是来逃难的。
吃过干粮,虞晚铉满足的勾了勾唇……
老太太看着他们两个,看了半晌,又道:“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我儿子很久没回来了,你们看见他了吗?”
“要是看见他,麻烦你们叫他回家。”
虞晚铉用力点头,“老人家,您知道您儿子去哪里了吗?”
老人家摇摇头,道:“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他跟着几个官兵走了。”
官兵?
莫不是刚刚那队?
“老人家,您儿子走了多久了?他长什么样子啊。”虞晚铉问。
老太太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他走了几天了,眉骨有一条疤,那是当初我们一起上山,有一匹狼,然后他和狼打架被狼爪子抓伤的,我儿子可孝顺了,但是他都很久没回来了。”
老人说着,抹起了泪。
“我那么好的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看见他,就叫他赶紧回家啊……”老太太声泪俱下。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在柜子上拿出一个拨浪鼓把玩着。
嘴里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了,等他回来了,我就拿给他玩,他可喜欢了。”
君莫离和虞晚铉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闷闷的有些难受。
这老人家神智有些不清,此时还拿着那拨浪鼓又哭又笑。
她的儿子被官兵带走,难道是已经染了天花?
“睡吧,明天继续找牛痘。”虞晚铉声音涩涩的。
君莫离嗯了一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一定很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