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君天翔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道。
柳若兰却是神色一凛,眼神戒备的看向若水。
若水不慌不忙的分别看了二人一眼,缓缓道:“难得王爷不嫌弃若水姐妹二人容貌丑陋,居然肯将我二人同时收为府里人,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只不过……”
她微微一顿,歉然道:“若水不能欺瞒王爷,这件事一定要让王爷知道才好,那就是我身上所患这病,乃是一种极强的传染病。王爷不懂医,想必不懂这传染病为何病。这种病会通过人的唾液,也就是口水,以及人呼出的气体,还有皮肤的表层来传播,俗称为,‘疫症’。”
她此言一出,君天翔和柳若兰神色登时大变,他二人虽然不懂什么是传染病,也听不懂通若水所说的呼出的气体,皮肤表层这些怪名词是什么东西,但是,疫症!
这个词他二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更是知道得明明白白!
就在前年,帝都爆发过一场重大疫症,死亡者足有上万之众,圣德帝遣了所有太医院的御医们日以继日的研究治疗疫症的良方,最终用了七天七夜,终于研究成功,这才将一场足以引发全国灭顶之灾的大疫症扼杀在了摇蓝之中。
二人想起此事,登觉毛骨悚然。
君天翔想起方才被若水喷的一头一脸的茶水,登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这疫症若是通过口水来传播,那方才自己岂不是被喷了满身的病毒?那自己说不定会像这柳若水一样,脸上变成那般丑怪的模样?
他登时觉得屁股上长了一根刺儿,再也坐不住了,只恨不得一步跨回自己府中,将满身上下的毒液彻底洗个干净。
柳若兰心中却是害怕之极,自己脸上和身上长的这许多红疙瘩,不正是因为自己穿了件那贱人的旧衣才染上的吗?娘亲说那贱人是中了毒,这辈子也好不了,那自己岂不是也要步这贱人的后尘,一辈子顶着这张丑脸做人?
若水见了二人神色都是惴惴不安,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想是心里头早就长了脚,巴不得马上溜了,肚里暗暗好笑,嘴上却说道:“王爷和妹妹待若水真是亲近,连若水这样得了疫症的病体都不嫌弃,一个愿意娶若水为妃,一个愿意和若水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若水真是感激不尽,我这就下厨,好好的为二位做几道菜,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两位这样真心相待若水,想必一定不会嫌弃若水做出来的吃食,用过的餐器吧?”
说完,清澈如水波般的明眸,在君天翔和柳若兰的脸上不停的转来转去。
君天翔己早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家去,这会儿听了若水的话,当真是半分也呆不下去了,霍地站起身来,强自镇定的道:“水儿,且不忙,本王突然想了起来,父皇交待本王去办一件紧要的事,本王因为来看水儿,一时竟忘记了,本王这就要马上回府为父皇办差,你亲手做的菜,以后……将来……咳,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
说完拔脚就走,生怕再晚一刻就会被若水强行留下,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将将走到院门口,却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一粒小石子,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腿弯处。
君天翔猝不及防,只觉腿弯一软,登时扑地一声,跌了个狗啃屎,舌头撞到了牙齿上,只痛得嘶嘶连声。
柳若兰也正准备开溜,突然见到君天翔摔跤,惊呼一声:“三殿下!”忙不迭地抢上去伸手相扶。
君天翔这一跤摔得狼狈不堪,他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想要站起身来,腿弯处被石子撞到之处却酸痛不己,软得像根面条儿,爬了半天,居然站不起来。
他直叫自己真是倒霉,刚刚被那丑女喷了一身的毒水,这会儿居然又撞在了个莫名其妙的石头上,摔得这样狼狈。
见柳若兰伸过手来,他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借力翻身而起,心中只觉得古怪,自己一身功夫,怎么会突然让一个小石子绊了一跤,一定是那毒水在自己身上起的作用,不行,得赶紧回府沐浴,彻底洗掉这一身毒液才是。
柳若兰只觉得一只小手被君天翔握得紧紧的,心中一喜,含情脉脉的看向君天翔,娇滴滴的唤道:“三殿下,您抓痛人家的手啦……”
话音未落,就觉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她整个人被猛的甩出一丈多远,却是君天翔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抓的是柳若兰的手,只吓得浑身一颤,如避毒蝎,生恐再和她姐妹二人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君天翔再不回首,瘸着一条腿儿,运起轻功,一拐一拐的飞快离去。
柳若兰满腹委屈,看着君天翔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中忽然一阵后怕,柳若水这贱人若得的当真是疫症,那自己一定被传染上了,这一辈子想和恭王殿下长相厮守的愿望……只怕要成空了!
她恨意又起,转眼看向院中正在悠闲品茶的若水,恨恨瞪了两眼,揣着满腔的恨意,去找吴氏商量对策去了。
若水心情极好,渣男贱女终于滚出了她的院子,整个世界又变得清静了。
方才君天翔突然无缘无故的摔了一跤,舞动着四肢半天爬不起来,活像只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