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鱼?”
方年年点头,“是的,先生。”
之前还口称爷爷,但看到他的脸之后,方年年就改了,不管是谁,尊称一声先生,应该无妨。
花白头发?的男人回正了脑袋,“要什么自己拿吧。”
“谢先生。”方年年笑着道谢,看到水桶里好多种鱼,她就拿了一条花鲢并三条大鲫鱼,其余的没有碰,也不是她心?中所需要的。
她按照市价给钱,那男人没说什么,更没有伸手拿,仿佛这些?都与之无关。
用搓好的草绳子穿过鱼嘴,方年年和李秀秀谢过男人后就走了。
离远了后李秀秀说:“这个人有些?奇怪。”
“对,还有些?神秘。”
方年年想到江湖,武林盟主陈令被朝廷抓了,江湖上可谓是群龙无首,没有人压制,肯定乱了起来。又有血莲子始终如美味的鱼饵那样飘飘忽忽,往京城引来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可不就是能见到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黑塔。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买到鱼就好,不想那么多。”方年年提着花鲢笑着说:“这条鱼这么大,脑袋剁下来炖汤,身子和鲤鱼一起做吃的,怎么样?”
“我都听你的!”不会的,没有发?言权,李秀秀就美滋滋地等着吃呢。
“嗯嗯。”
方年年挑了一个做鱼脍的摊主,把鱼提了过去让摊主帮忙杀鱼,当然不是免费帮忙,她从荷包里数了三十个铜板给摊主,要求摊主杀了鱼之后鱼泡留下,内外都冲洗干净。
等鱼杀完的过程中,方年年领着李秀秀就和逛菜市场似的,把附近的大小摊位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上提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洋葱、土豆、青椒、豆角、豌豆、葱姜蒜等等,非常丰富。
李秀秀恍惚,“竟然还能这么做。”
方年年点头,“当然呀,我们付钱了,还不用他们动手做,多划算。”
“也对哦。”李秀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年年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从做不同生意的摊主那儿买来了所?需,还借到了刀、锅和装菜的篮子——一位老婆婆非常热情地借出的,同篮子一同给出的还有七八个蘑菇。
太不可思议了。
“姑娘,弄好了。”杀鱼的摊主喊着。
方年年脆生生地回应,“知道了,马上来。”
过去拿了杀好的鱼,方年年看了,鱼弄得?非常干净,“叔,你杀的鱼可真干净。”
鱼腹内的黑膜都弄干净了!
摊主骄傲地说:“那是,我杀鱼可有二十多年了,闭着眼睛都行。”
方年年竖大拇指,干一行精一行,说的就是这个。
拿上了鱼,两个人回去。
回去后却没有堆起柴火,而是用借来的小铲子刨坑。
李秀秀纳闷了,这是闹哪出?虽然她也跟着刨坑中。
“年年,这是要做什么?”
“挖个坑,做饭呀。”
“不懂。”
方年年笑着说:“做了你就懂了。”
“你还卖关子。”
“是呀。”方年年笑,就是要个神秘感。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方年年看过去,眼睛顿时亮了,“爹!”
啊,爹娘终于来理她了,嘤嘤。
“要多大的,我来。”方奎还是没有给女儿好脸色,但态度缓和了许多,实在是闺女胆子太大,一定要给她一点小教训。
“要这么深的,这么大。”方年年用手比划着。
“成。”方奎说。
李叔在旁边揶揄地笑着,“我也来帮忙,总不能让两个小丫头干粗活。”
两位爹爹帮忙挖坑,方年年就拉着李秀秀去摘干净的大叶子洗干净。也不知道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叶子大大的,有股子类似于薄荷的清香味,做生意的摊主都用来它来装食物。
大自然是最大的蔬菜地,方年年还摘了早就看到的苏子叶、野葱,把这些?都洗干净了和姜蒜、油盐酱醋辣椒等等拌匀做了个酱料。
鱼身上划了花刀,里里外外地抹在鱼上。
“年年,板栗剥好了。”李秀秀甩着指头,“真难剥。”
“给你吹吹。”方年年鼓起脸吹吹,接过板栗切对半,和切块的土豆、洋葱、豆角、蘑菇这些?混合,剩下的酱料全都倒进去混合,随后塞进花鲢的鱼肚子里。
“秀秀,刚才挑的泥巴用水和起来呀。”
“玩泥巴干什么嘛,好脏的。”嘴上这么说,李秀秀却玩得?很带劲儿。
方年年说:“做鱼呀。”
“吃泥巴?”李秀秀顿住,惊讶地说。
“是用泥巴做吃的。”方年年用大叶子把鱼全都裹住,花鲢还用上了绳子捆了好几道,鲤鱼一条一包,方便多了。
叶子包好后就在外面糊泥巴。
另一边,爹爹们挖好了坑就在方年年的指挥下在里面堆干柴和枯草开始烧。现在这个天气,林子里干燥,他们用完了火肯定会灭得透透的!
坑里面已经有厚厚的炭,方年年在阿爹的帮助下,把“泥团子”一个个放了进去,用灰盖住,又在上面烧了新的火堆,一口锅放在上面做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