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牵扯到了前案,那就是在说他们办得不彻底,二人是东宫一系的人,孙伏伽要是再往下说可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了。
“殿下,是这样,赵士达和王长贵贪渎一案,证据确凿无疑,窦尚书和薛国公办的也没差。可赵士达那家伙是个硬骨头,办事也缜密,很大一部分浮财都没有收缴上来。
现在赵沣霈死了,那这些民脂民膏也就没法追缴了。泽州尾款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起了好头,却收了个烂尾,是挺可惜的。”
“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孔家的案子既然牵扯到赵士达的身上,这就不得不重新勘定泽州一案,这把没有判错的案子翻过来,一是不合规矩,二来也是担心窦尚书和薛国公面子上不好看。”
长孙顺德不用说了,那不管是在帝、后还是太子这,都是有礼有面的人;窦宽是太子倚重的心腹,特意从地方州府简拔出来的重臣,现在翻案的话,不仅得罪了廉政部的尚书,更是在质疑太子的眼光。
听到这,李承乾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随即言道:“哎,没什么大不了的,孤和彦集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既然案子有了进展,那就继续的查下去,孤准你们便宜行事,怎么对案情有利就怎么查。”
话间,敲了敲案子的李承乾把话题又扯到尉迟恭的身上:“既然已经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了,大理寺和京兆府是不是要抓紧把阁单开来,然后再写个章证明下鄂国公的清白!孤来批复下,然后上奏陛下,咱总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吧!”
老实说,李承乾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虽然案子还没有破,但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把尉迟恭摘出来,孔诚被杀一案就转嫁到了死囚赵士达的身上。
如此一来便没人有正当的借口在朝中挑弄文武之争,暗中警戒的军队也可以回归本位,一场政治风暴也可消弭无形。
这几天为了平复各方的火气,李承乾接见了不少臣子,心里是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劝;都是老臣、大儒,有些还是国戚,不说点好听的哄着点,怎么得了。说得他这两天,嘴皮子都磨薄了,如今总算是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能拿出来交代了,不是!
“孙府卿,赵士达和王长贵即刻由刑部移交大理寺,手续你自己去房相办;移交完后,去告诉代国公一声,让他去看看也好,解解心结。”
前几天,李承乾就答应了他,等尉迟敬德的事过去了,给一道手谕去看看这位已经质变了的旧部。
军中将领转任地方后,有好有坏的,太多了,不能因为他是你李靖培养出来的例外,老头儿太自负了,这回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