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这样说的？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要切一个肾啊？”
顾遇年盯着陌念担忧的眼神，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嗯。”
陌念的心骤然一沉，果然是真的啊。
“你不反对吗？”
陌念心痛的再次抱住顾遇年，“那是你父亲啊，你要给他捐肾，我就算不舍得，但我也不能说什么，因为那是你的决定。我能做的，只有不嫌弃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嗯。”
顾遇年本来是觉得想笑的，可是笑意卡在喉咙里，他又突然内心深处那根弦像是被人用力的拨动了一下，心脏有些发酸。
就像是有人在一个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的涟漪。
吃了饭，张嫂问了顾遇年一些关于过年的安排，顾遇年简单答了几句。
陌念以为顾遇年今天又要在书房忙到很晚，她自己早早洗了澡，躺在床上准备看会书就睡了。
今天也有些累。
没想到她刚看了一页书，顾遇年就进来了。
陌念稍惊讶，“你今天不忙吗？”
“嗯，医生说手术前让我放松心情，不要太紧张。”
顾遇年一本正经，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陌念低头抿了抿唇，她此时特别心疼顾遇年。
等顾遇年洗好澡，她主动就抱住了他，“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会陪着你的。”
“谢谢。”
顾遇年低头，附在陌念耳畔又说，“那你能别拒绝我吗？”
“什么？”
陌念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顾遇年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其实她都明白，对于顾遇年来说，他应该也是害怕的吧。
对于失去一个肾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处变不惊的男人从内心深处也是恐惧的。
陌念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抬手捧着顾遇年的脸，杏眼带着认真的看着顾遇年，微微挑眉，示意顾遇年说下去。
她还安抚他，“没事的，你有什么都和我说。”
“这几天我都不想压抑着自己，因为我也不知道如果没了一颗肾脏，我还能不能，所以，可以吗？”
陌念微楞了一下，随后她反应过来顾遇年再说什么，她的脸有些红，立马又说，“我百度了，就算只有一颗肾脏，也是不影响的。所以你不用怕，没事的，跟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顾遇年垂眸，好似有些不开心，“所以你是拒绝我了？”
陌念真的一颗心都要化了，“没有。”
她像是怕顾遇年不相信，然后又说了一句没有，最终主动的捧着顾遇年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她愿意，她什么都愿意。
他如果想放纵，她就陪着他放纵……
陌念真是要心疼坏顾遇年，尽管自己承受不了太猛烈的疾风暴雨，但还是让自己努力清醒着。
后遗症就是嗓子眼眼睛会肿，哪怕是第二天睡醒，也缓了大半天才好。
一个狠热热闹闹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