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荣臻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她说:“就叫你小腮红吧,喜不喜欢?”
赫连荣臻:不喜欢。
他觉得自己又要掉毛了,本来就很秃,再掉下去,会不会一点毛都没了?
李令姝根本不等他反驳,伸手蹭了蹭他的小脑袋:“就这么定了,小腮红,你好呀。”
赫连荣臻现在已经不会躲她了,反正也只有她敢碰他的头,他要是一直躲,反而容易引起李令姝的怀疑。
于是,小黄鸡就呆呆站在那,任由她摆弄。
李令姝就笑了:“明日让四喜去找了羽医问问,给你诊断一下掉毛的病症,争取早日治好。”
赫连荣臻:这倒是可以,他不想继续秃下去了。
于是他抖了抖翅膀,小声咕了一声。
李令姝笑笑,起身继续散步。
这会儿宫人们都不知去忙什么,只有四喜守在边上。
李令姝问她:“可以让小腮红飞出来吗?是不是因为一直在笼子里,才焦虑掉毛的?”
四喜回忆了一下,说:“也不是,原先神……小腮红就不太健康,听送来的公公说它本来羽毛就不是很丰厚。”
李令姝皱起眉头:“可是,能给皇后送这样的神鸟吗?”
四喜微微一愣,苦笑道:“娘娘……能给咱们送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宫中除尚宫局、御膳房、织造所、营造司、太医院等,专门伺候神鸟的司羽监也很有门面,宫中的主位们人人都需要饲养神鸟,一旦神鸟有恙,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因此,司羽监的黄门们,倒是都很神气。
前些日子他们给皇后娘娘送了这样一只神鸟过来,张大福也只叹了口气,叫四喜好好养。
换是不可能给换了的。
李令姝若有所思点点头,道:“神鸟日常所用,是不是也都要有司羽监供奉?”
四喜道:“正是,明日奴婢就去给小……腮红取药,让它能精神一些。”
李令姝道:“辛苦你了。”
散了会儿步,李令姝就回了去继续抄经书。
晚上再抄一遍就顺溜许多,差不多两个时辰就抄完了一卷。
倒也不是她多诚心,主要是实在没事干,还不如努力学习一下古代技能,权当练字。
等到亥时初刻,苏果就放下手里的松墨:“娘娘,该安置了。”
于是李令姝就先吃了药,洗漱睡下。
一夜好眠,次日醒来,李令姝便让四喜请来神鸟,让它陪着自己在院子里活动身体。
赫连荣臻:这小皇后还挺会生活的。
他看了一会儿,爪下也有点痒痒,跟着左右移动。
李令姝一套简单的体操做完,回头就看到那只傻鸟左边蹭三下,右边蹭三下,似乎在模仿她的动作。
“小腮红别急,等你病好了,就让你出来玩。”
赫连荣臻:“咕咕咕。”
也行吧,总比一直憋在笼子里好。
今天跟昨天没什么不同,用早膳、抄经,然后午膳、午歇。
心沉下来,就不觉得日子平淡。
等午歇起来,苏果伺候她穿鞋,小声说:“娘娘,四喜半个时辰前去司羽监取药,现在还未回来。”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既然苏果开了口,那就意味着时间太久,很不对劲儿。
李令姝道:“张大福呢?”
苏果就回:“张大福这段时候都是在后排房那边,不经常回来。”
后排房那边住的都是各局所的黄门,张大福是过去蹭香火情去了,厚着脸皮热脸贴冷屁股的,也很不容易。
李令姝沉吟片刻:“时间很不对劲儿?”
苏果回:“娘娘,咱们南华殿到司羽监倒是不算很远,步行来回也就小两刻,加上取药说会儿话,怎么也应当回来了。”
这么说着,苏果就有些着急,可她并不怎么敢表现出来。
李令姝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了,于是也不墨迹:“更衣,本宫亲自去一趟。”
苏果却又犹豫了:“娘娘,咱们刚来一日就出,只怕太后娘娘要有训斥。”
李令姝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她身形消瘦,看起来异常单薄,腰背却挺得很直:“本宫亲自去给神鸟请药,为了祈求神鸟保佑陛下,又怎么会被爱子心切的太后娘娘训斥呢?”
她这么说着,坐到妆镜前,让苏果给她选了两支最打眼的珍珠流苏凤钗。
这一对凤钗戴上,她的眉眼立即跟着变了。
苏果扶着她的手起身,就听李令姝淡淡道:“摆驾司羽监。”
赫连荣臻站在横木上,目送她昂首挺胸离开。
“咕咕咕,咕咕咕姑姑。”
小姑娘,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