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力甩了甩头,这才?掀开眼皮看向四周。
应该是在一栋废弃大楼里,墙角有几桶红色油漆,墙面斑驳,跟蜕皮的老树似的。
光线很暗,只有中?间一盏破灯摇摇晃晃,夜里听得几声?犬吠,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安静得近乎诡异的空间里,格外渗人?。
她垂眸,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围了好几圈尼龙绳,挣脱不得。
她的正前方,架着一台摄像机,对着她整个完好的身躯。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像是去处理砧板上离了水却依旧蹦跶得欢的鱼,没有一丝猎物会逃走的心急。
“醒了?”
那道脚步声?来?到?她面前,她抬眸看去。
依旧穿着清洁工的制服,但口罩已经被丢弃,露出?那张藏匿已久的脸,不再斯文,经过多年牢狱生活的洗礼,早已布满沧桑。
而?且,瘦得几乎脱形,好像这些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若非恨意常年盘踞心头,方疏凝几乎都快认不出?这个人?来?。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说实话,真正到?了这一刻,反而?却没有那么恐惧了。
□□坤真不愧是个商人?,玩得好一手声?东击西,攻破人?心。
先是用那个保安转移她的注意力,再亲自出?马,尾随她进?电梯,却率先按了一楼,打消她的怀疑,然后从楼梯去地下?室,实施绑架。
如?此熟悉环境,看来?从一开始就潜伏在她身边。
她只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进?入我们公司的?”
□□坤轻轻笑着,音色粗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好歹我也是当过老板的人?,有认识的人?在你们公司上班不奇怪吧?”
再加上,他多番恳求保证,决心改过自新,怎么也会给他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大家都是善良的人?,善良得近乎可爱。
方疏凝默然,原来?他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难怪。
她不说话,□□坤眼眸一暗,缓缓上前来?,脱下?手套,扔在一边。
手抚上她的脸,极尽温柔。
像被蛇芯舔过皮肤,引起?一阵颤栗。
“越来?越漂亮了啊,比以前还漂亮。”
以前就已经够漂亮了,不然怎么会让他日?思夜想?这么多年呢?
方疏凝眉眼冷寂,轻笑一声?,问:“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
脸上游走的那只手突然顿住,□□坤皱起?眉,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眸中?翻腾着怒意,渐渐压欲望一头。
“是,我知道你现?在了不起?了,当了方总,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他手上的力道加大,疼得方疏凝皱起?眉,“可你知道,我他妈在牢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吗?”
“你们方家的人?可真了不起?啊,跟上面发了话,那些杂碎专挑老子搞!”
方疏凝笑意不减:“那是你罪有应得。”
□□坤的所?有暴戾似乎都在这一刻收敛,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温声?道:“我有罪?我有什么罪呢?老子供她吃,供她住,反过来?还被那个贱人?插一刀……”
“闭嘴!”方疏凝突然厉声?打断他,一字一句,“你不配提她。”
“我不配?”□□坤笑出?声?,“别说提起?她,我操她都不知道操了多少遍了。”
方疏凝死死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是怕。
是因为滔天?恨意。
□□坤发觉她的异常,心情不由自主愉悦,他靠近她耳畔,低声?说:“好了,我们不提她了。”
“我们来?说说你。”
他的手一路下?滑,从下?颚线来?到?她修长的脖颈间,翻来?覆去,用掌心和手背来?回刮擦。
“你说,要是堂堂方总的不雅视频流出?去,会怎么样呢?”
方疏凝顿住,看向不远处那台摄像机。
终于知晓它存在的意义。
良久,她微启唇,冷声?:“你不敢。”
□□坤笑得狰狞:“为什么不敢?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们方家人?吗?反正我现?在也已经是个亡命之徒了,做什么都不怕。”
“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方疏凝突然说。
□□坤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敛起?眉,放声?大笑:“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有你陪葬,我也值了。”
方疏凝沉默着,看也没看他一眼,放佛对他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
□□坤有些忍受不了这种忽视,他近乎残忍地继续说着:“你知道吗?阿荟可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呢,明明只要把你带回家让我搞一下?就完了的事?,可她偏偏不愿意,被我收拾得那么惨也不松口,你看看,她对你多好啊。”
面前这个男人?早已褪去了当初斯文的伪装,张牙舞爪地倾泻着对这个世界的恶意,面目可憎。
方疏凝的指尖已经深深陷入掌心,她有留指甲的习惯,偶尔会去做做护理和润色,虽不太长,但足以磨破娇嫩皮肤。
掌心有湿漉漉的感觉。
她厌恶地将头侧到?一边,那一瞬,几乎怀疑自己眼花。
那是……
作者有话要说:稳住别怕
离睡同一张床还有一天
(就是单纯的睡一张床你们千万不要想多)
然后离在一起也开始倒计时啦~
谢谢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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