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挑着眉,似乎兴趣全?无,说实?话,她现在根本?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无论她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没?关系。
但也免不了有所耳闻,纪晚现在生存得很艰难。
高子荟微微一笑:“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方疏凝不置可否。
高子荟过来拉她,语气?含着几分娇俏:“走吧。”
方疏凝眉间微动,默叹一声,就着她的力气?起身?。
这回?去的是顶层的包厢,装饰豪华,灯光昼亮,清一色大门紧闭,贴在门口都听不着声的那种。
在大概中间位置的一处包厢门口站定?,方疏凝侧眸看向她,高子荟不动声色:“再等等。”
直到侍应生推着放满酒瓶的小车走近,见到她们二人,却淡定?地保持沉默,转而轻敲三下包厢门,而后小心翼翼地推开。
就着这几寸虚掩的门扉,方疏凝看清其中景象。
包厢内有男有女,比例均衡,女的全?是质量颇高的靓妹,男的却显然参差不齐。
纪晚也在其中。
方疏凝没?想到,她现在已经沦落到陪酒这一境地。
更遑论边上一个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正不断揩油,上下其手还不满足,油腻感?满满地喝完半杯酒,作势要将剩下的往她胸口倒。
纪晚愣了一下,手挡在胸前,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当即甩了她一巴掌。
嘴里?骂骂咧咧的,随即就要去撕她的裙子。
纪晚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却在某一刻,意有所感?般突然向门口看过来。双方沉寂了三秒,她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就往门外冲。
眼底有不甘,有愤恨,还有那被她掩饰了将近十年此刻却死灰复燃的自卑。
她冲出来,直直站在方疏凝面前,笑意狰狞:“方疏凝,你现在很得意是吗!”
方疏凝懒散抬眼,上下打量她,轻飘飘的开口:“我不仅现在得意,我一直都很得意。”
她其实?无意伤人,只可惜纪晚这脑子不清醒的总把她当假想敌,她也不是任人挑衅的性子。
说实?话,纪晚混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她自己?作的,如她一般家境的姑娘,也有不靠别人不使手段,自己?奋发向上混出一片新天?地来的。退一步说,她好不容易当了艺人,还混出了点成绩,就更该兢兢业业磨炼演技,不料却依旧死性不改,坏心眼贼多,一天?到晚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最后反倒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她不凉谁凉?
她还想再说什么,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人,是个眼生的青年男子,睨着她,眉眼间全?是戾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他妈搞什么呢你!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啊?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还想不想要……”
“哟,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响起,几人不约而同地侧头看去。
方疏凝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来人她也认识,长泞上流圈子里?的顶级社?交好手,为人处世圆滑,坐拥庞大家业,同时,也是柏池的表哥……
青年男子显然也认出他,立即赔上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叙哥。”
展叙应下,目光落到三位女士身?上,流连一圈,锁定?方疏凝。
“我没?看错吧,这是……小方妹妹?”
方疏凝扯扯嘴角,随柏池叫了一声:“表哥。”
小时候大家还一起玩过泥巴呢。
展叙朝她左右看了一眼,笑问:“阿池呢?没?和你一起?”
“没?。”方疏凝示意一旁的高子荟,微顿,答,“我和……别人一起来的。”
展叙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忘提醒道:“女孩子来这儿可要注意些,下回?记得叫阿池陪你。”
方疏凝干笑两声,不做应答。
展叙这才转向青年男子,问:“你刚乱吼乱叫什么呢?别把我们小方妹妹给吓到了。”
男子连声道歉,压低声音朝纪晚道:“还不快滚进去。”
纪晚滚了滚喉咙,突然自嘲般轻笑一声,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无论她再怎么拼命往上爬,在这些人眼里?,始终是不值一提的蜉蝣,那道隐形鸿沟真的难以逾越。
出乎意料的,她转身?,缓缓朝电梯的方向走,没?回?头。
男子见状,气?得咬牙切齿,却碍于展叙在场,不好发作。
展叙不以为意,又交代他两句,这才向方疏凝道别。
他边往最里?的包厢走边打电话,走得远了,方疏凝只听见依稀一句:你天?天?在家里?陪老?婆儿子不嫌腻得慌啊……
她回?过头,看向高子荟,开口,语调平稳。
“或许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并不喜欢看这样的戏码,如果你所谓的‘好戏’都是这种,那么我想,我没?什么兴趣。”
高子荟微愣,面上划过一丝赧意:“抱歉,Kristy,我……”
方疏凝没?说什么,只看一眼手机,道:“我男朋友来接我,先走一步。”
她话落,却是朝楼梯方向径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都有红包掉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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